林书棠皱着眉头朝他正色道：“你别说傻话，有我在，你一定死不了。”

黎砚知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又缓缓收回了。

“之前在燕州，是你救了我，我才能报仇，然后跟着你们一同来京城，今天也算是我还了你一命。”

林书棠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说道：“黎先生，你别说胡话，我还得让你来教我们家翊儿念书，你得好好活着。”

她说完，从怀里拿出止血和止痛的药粉给黎砚知的伤口撒上。

黎砚知现已脸色发白，痛得满头冷汗，“我今日这伤，怕是治不好了，不用再白费工夫了，娘娘，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再有刺客来。”

林书棠现在根本就不怕刺客，今天要不是黎砚知在这里，她早早地进空间，估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现在反而还要白白搭上黎砚知一条命。

林书棠心里不禁生出内疚。

随着刚才止疼的药粉撒过之后，黎砚知的脸色渐渐好些。

林书棠朝他问道：“现在可还感觉到疼？”

黎砚知摇头说道：“好似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林书棠握紧他胸口的那把剑正色说道：“黎先生，你先忍一忍，我现在就帮你将这把剑拔出来。”

黎砚知连忙抓住她的手，“你你先等等！”

林书棠疑惑看向他，“为什么？还是感觉很痛？”

“不，不痛了。”黎砚知握紧她的手，“我只是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不然待会儿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林书棠握紧剑，缓缓朝外拔着，“胡说什么，等你的伤好之后，你有的是机会跟我说。”

随着剑缓缓被拨动。

黎砚知痛得额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吃力地抓着林书棠的手，咬着牙，说着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书棠先别动……你听我说”

林书棠见他实在是太难受，缓缓停下手来，回道：“好，你说。”

黎砚知眸光深深看着她，“书棠，从燕州开始我就一直十分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要这么晚再认识你。”

“要是我能在段砚洲认识你之前，与你相识就好了。”

林书棠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好似已经猜到了他要什么什么，她又拿出止痛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堵住他的话，说道：“黎先生，现在你的伤要紧，你先别管这些。”

“不，书棠，这些话，我不说，就只能带着一同见阎王了。”黎砚知坚持着，他惨白无血的伤口微微颤抖着。

“今天就算是我唐突了，但是我还是想在死之前让你知道。”

“书棠，其实早在燕州与你初相识的时候，我就心仪你了，可惜当时你已经是段家二少奶奶。”

“如今你是皇后，我是臣子，这些话我更加不该说。”

“可是，不说，我这辈子怕是也难以瞑目。”

林书棠在他说话时，缓缓将剑又拔出一寸，发现在他分神的时候，可以减少他的痛苦，接过他的话，说道：“我听着，你继续说。”

黎砚知见林书棠愿意说了，苍白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欣慰的笑，“你能愿意听我说，我已经很高兴了”

“书棠，能在最后死在你的怀里，我也死而无憾了。”

林书棠眉头一皱，握紧剑，一鼓作气用力一拔，将整把剑拔出来，“你还是别死了。”

随着长剑被拔出，黎砚知发出一声惨叫，随后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

他在这时，早已头晕目眩，眼看就要晕过去。

“娘娘……你还是忘记我刚才说的话，我来晚了，与你再无可能，你不要记在心上”

“我只求你往后岁岁平安，便可”

他话落，缓缓闭上眼睛。

林书棠听着他的话，鼻子微微发酸，手脚慌乱地拿出止血布将他不断涌出的鲜血堵住。

“黎先生，你醒醒，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