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濯策马去了丞相府,除了带上骆星之外,还带上十个侍卫,以及十个小厮,显得很声势浩大。
策马过街的时候,时间尚早,街上还没什么行人,但是骆星却大喊:“都让开,丞相府的公子小姐被杀手重伤了,太子殿下要赶着去丞相府探望!”
就这样一路喊到丞相府大门口。
丞相府大门才打开,管家以及门房的人就看到太子亲自带着队伍抵达大门口,吓得差点腿软。
云濯下了马背,大步走进去:“不必通报了,本宫是来探望你们家公子的。”
丞相府是他外祖家,可以说他从小在这里长大,那时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之间会是敌对关系。
时隔多日,再次踏进这里是什么感觉呢?
云濯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瞬间置身冰天雪地里,寒风冰雪如刮骨钢刀一般剐过脸颊,剐过心脏。
有些窒息,且疼得直接而暴烈。
云濯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攥紧了,指甲深陷掌心当中,几乎要掐出血来。
丞相府竟敢趁他不在,对付他的太子妃,如果不是他的太子妃有能耐,这会儿只怕已经一尸两命了,便是外祖家,他也绝不轻饶。
云濯对丞相府很熟悉,知道宁勋院子的具体位置,当即就带着人手大步往里边而去。
管家带着人试图阻拦,根本拦不住。
当然,因为来者是太子殿下,他们也不大敢明目张胆、全力以赴阻拦,就这样虚虚拦着,派人跟着云濯到了宁勋的院子。
而管家途中则开溜了,悄悄去通知丞相宁鸿羲,云濯知道他的小动作,没搭理。
宁勋前天晚上膝盖中箭,膝盖骨头又被叶青雪踩碎,即便被带回来之后,拔了箭矢,碎掉的骨头也难以长好。
皇帝虽然派了太医来治疗,但是太医却说,恢复如初的可能性不大,且先养一段时间再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
宁勋心头备受折磨,难以入睡。
再加上伤口的痛,钻心刺骨,即便困极了他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没一会儿,他便又被疼醒过来。
所以,哪怕时间还很早,但是当云濯带着人手闯入他的院子时,他是醒着的。
“哪个该死的在外头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宁勋心头的火,不用点就燃,被点了就直接爆炸,当下听到一点点动静,他便想寻个由头,将外头的人打残打死,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是本宫!”云濯低沉冷冽的声音传来,毫不掩饰的杀气,叫宁勋浑身一震,压得他室内的气息似乎都凝滞了下。
宁勋身旁的侍卫小厮,要出去阻拦云濯的脚步,但是云濯已经大步进来了。
他一身玄色衣袍,脸上寒气尽显,往宁勋床边的椅子里一坐,举手投足间不失半分优雅,但却给人很强大的威压。
宁勋瘸着腿坐在床上,背靠枕头,仰头看向云濯,咬牙切齿的:“太子殿下大清早来我府上,有何要事?”
云濯目测了下彼此之间的距离,起身,走到他床前,骆星立即把他身后的椅子搬上前,云濯再次坐下,单脚踩在宁勋的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勋。
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宁勋因为他一系列的动作,感觉到了极致的羞辱,他的手狠狠攥成拳头,脸色涨红,眼底充斥着怒火。
“听说你的腿被杀手踩断了,骨头都碎裂了,便是接骨也无甚大用,所以本宫特意来看看,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