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又道:“邢嬷嬷,把银针给庄大人,让他验一下,蜜娆送给太子殿下的夜宵,是否有毒。我们不去验,就让庄大人去,否则他以为我们为了诬陷蜜娆,在银针上做手脚。”
“是!”邢嬷嬷将一盒银针拿出来,递给庄信:“庄大人可以在查验夜宵之前,先检查一遍银针是否被动过手脚。我们太子妃虽然好性儿,却不能总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欺负!”
庄信浑身僵硬,羞耻的感觉充斥全身。
他看着邢嬷嬷手中的银针,又看着不远处的蜜娆。
云濯当下拧断蜜娆一条胳膊。
在蜜娆的惨叫声中,踩断她一条腿。
蜜娆冷汗涔涔,不断吸气,云濯像扔脏东西似的,直接将她扔到地上去,仿佛再多触碰一会儿,就脏了自己的手。
过程中,庄信想要扑过去保护她,但是跨出小半步,又停了下来。
“庄信,验毒!”云濯道:“方才我让她把这些东西吃了,她不肯吃!”
一时间,庄信感觉双腿有千斤重。
不,就连手中的银针,也有千斤重。
蜜娆还有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可以用,她见庄信终于还是挪动脚步往前走去,拼尽全力扑上来,抱住他的小腿。
“庄大哥,我是你带入太子府的,那时候太子府还是王府呢,那时候的王府还没有多少人呢,我们从王府式微,一直相处到王府变成太子府,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庄信抿了抿唇,满脸痛苦之色,他低头看着蜜娆,道:“只要查验过后,证明这份夜宵没毒,你便是清白的,便是太子妃也不能污蔑你!”
他把字句咬得很紧很沉。
哪怕到此刻,他还是对蜜娆存有最后一分侥幸,但愿事情并不是叶青雪所讲的那样。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
在他的心目中,蜜娆是千般好、万般好,任何人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可是,可是,她怎么能是那样的人?
庄信不肯相信,不到最后一刻,便是杀了他,他也不能相信。
“太子殿下是讲理的人,若真的确定他们误会了你,一定会请太医为你治疗胳膊与腿脚的。”
庄信说完,将腿脚从她手中抽出来,态度十分坚决,仿佛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他一步一步朝那张紫檀木大桌子走去。
搁在上面的百合羹与温黄酒,都已经凉了。
他将盒子放在桌面上,就要打开,蜜娆却忽然开口:“不必查验了,那夜宵就是有毒!”
庄信的指尖刚触摸到银针,猛地颤抖了下,一整盒银针差点被他打翻。
但他很快就稳住了,继续去拿银针,坚持要查验,似乎根本不相信蜜娆的话,不相信在场任何人的话。
云濯已经站到叶青雪身边,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手,嫌弃这双手方才触碰过蜜娆。
真的嫌弃,甚至还有点恶心。
“庄大人!我已经承认了夜宵有毒,你还要怎么样?”蜜娆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仅仅是太子殿下的夜宵有毒,便是今晚送去给太子妃的夜宵也有毒,是我下的毒!是我!你真的不必再查验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承认一切,太子与太子妃不放过我便罢了,难道连庄大人也要羞辱我吗?”
庄信查验的动作再次顿住。
冬白一直悄悄跟着叶青雪身后,叶青雪对她使了个眼色,冬白便大步进去,擒住庄信的手,将银针送入百合羹与温黄酒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