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乌县令自行认罪,又保下王韵,想必是上面派人来观察调查我的。”曲南矜说,“让他们调查就是,娘亲不必理会。”
李青竹有些忧心。
女儿玄学术法一道,确实强大。
可若是当权者认为女儿此举藐视王法,该怎么办?
那些尸位素餐、贪赃枉法的官员,必然会将她这嫉恶如仇的女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法术再强,也难抵挡上位者派来的千军万马。
“娘亲,不必担心。”曲南矜抚平李青竹的眉头,“我答应过你,就算帮人,也会量力而行,我不会轻易将自己搭进去的。”
“好吧,好吧,我就不瞎想了。动脑子这种事情,不适合我,还是得你爹来。”李青竹道,“你那小狐狸呢?跑哪儿去了?”
“兴许又跑哪儿给我搬宝贝了吧?”曲南矜笑吟吟的。
门外传来了王韵的声音:“狐仙大人,这是什么呀?”
曲南矜推门走出屋外。
小狐狸的手里牵着一绳子,绳子的末端绑着一只金背蟾蜍。
这只蟾蜍,有蹴鞠那么大,一看便不同寻常。
瞧见曲南矜出来,小狐狸眼一亮,拽着绳子就用力一抡。
蟾蜍陀螺似的在在半空中旋转,被甩得头昏脑涨,口吐人言求饶。
“狐仙大人,饶命……”
“我不敢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偷看了!”
蟾蜍欲哭无泪。
它感受到了曲南矜包里有不少金子,又知曲南矜会玄学,就差遣普通的蛙类悄悄注意着曲南矜,想知道那么多金子她打哪儿来的。
按理说,没成精的蛙又没有妖气,也不知这只狐狸是怎么发现它的。
小狐狸只当没听到蟾蜍的求饶,挥舞了好一会儿。
吧嗒,蟾蜍落地。
昏头涨脑的蟾蜍,吐出一块块金条来。
“好多金子。”吴大娘感叹。
曲南矜说道:“这金蟾蜍有些道行,已经可以化自身妖气为金。”
妖族都有各自的天赋技能,譬如狐族会吐狐火,蟾蜍能妖气生金,草木一族可使枯木逢春。
小狐狸把绳子解开,凶狠地挥了挥爪子。
那眼神和动作,分明就是在说:你再敢偷看南矜试试看!把你整只妖炼成金子!
蟾蜍迫不及待跑了,它绝对不会再靠近这里了!
它要离开安福县!
王韵将金条捡起放入盆中:“曲大师,我拿去洗洗,擦干净了再给您。”
这金条看着成色好,可到底沾染了蟾蜍的涎水,有点点恶心。
“好啊。”曲南矜弯唇应道,弯腰把小狐狸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李青竹莞尔一笑说:“还真是给你搬宝贝去了。”
小狐狸文能缝衣做饭,武能保家除妖,难怪女儿天天与这小狐狸形影不离。
曲南矜扬了扬下巴,一脸骄傲的样子。
小狐狸有样学样,也跟着扬起下巴。
见一人一狐如此,李青竹等人忍俊不禁,直呼他们表情相似。
把洗干净的金条,塞进包里。曲南矜抱着小狐狸回房。
“有人暗中盯着我,若他们只是盯着,你不必理会。”
小狐狸点了点脑袋。
它不是那种会乱出手的狐狸。
天刚大亮,一对夫妻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拍响了曲家的大门。
孩子哭得很凶,满脸通红。
“曲大师在家吗?”
曲南矜开门,对夫妻二人道:“我来抱抱?”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妻子诚惶诚恐地把孩子给曲南矜抱。
曲南矜接过孩子,嚎啕大哭的孩子,啼哭声渐止。
待到曲南矜调整好姿势,怀中的孩子已经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