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依慕噗嗤笑出声:“哎呦,你反应还挺快的嘛。”
虞晚乔:“他人在你屋里,且受了伤,很难不令人多想。”
敖依慕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慢悠悠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缠绕绷带,单手操作太困难了,她嘟嘴看向她。
“你过来帮我包扎,我就告诉你。”
虞晚乔回头看了裴长渊一眼,这才挪步过去,接过她手上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绕起来……
“说吧。”
敖依慕冷哼:“我也没有很过分啊。就像……我那天跟你说的一样,只要他死,一命换一命,我就救裴长渊。”
虞晚乔心惊肉跳:“所以,他真的对自己动刀了?”
“嗯。”
敖依慕回想着,也不免佩服:“他可真是个狠人!反手一刀捅自己腰上,看着都痛……”
虞晚乔拧眉,追问细节:“伤得特别重吗?”
“我怎么知道啊?”
敖依慕叹气:“我本来心软了,想帮他看看的,结果这狗东西不识好人心呐!一把推开我!”
她学着祁煊的动作,推了一下:“然后让我滚过来救裴长渊。”
好不容易缠绕好的纱布又松开。
虞晚乔:“……”
倒也不必模仿如此入神。
敖依慕疼得龇牙咧嘴,没受伤的右手扶着额头:“哎呦好晕,我估计是流了太多血。这可怎么养的回来啊?”
虞晚乔深呼吸,耐着性子重新给她包扎。
“你老实点。”
敖依慕:“老实不了。”
虞晚乔若非念着她救了裴长渊的恩情,真就不想管她。
她咬牙发问:“你说他死了你也会跟着死。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救人?非拖到不能再拖的地步……”
虞晚乔的话染了几分火气。
她亲眼看着裴长渊被同心蛊折磨得痛不欲生。
差点死了!!
怒火从心尖烧开。
敖依慕怔愣一瞬,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给他解了蛊,你猜我还有没有命活?我是南疆圣女。”
“他和祁煊能让我好好活下去吗?”
“一直拖着不解开,最初是因为我要与他成婚,我必须依靠同心蛊让他爱上我,显然很失败。”
“后来南疆覆灭,他体内的蛊虫就成了我能够活下去的希望。我知道,祁煊不会眼睁睁看他死。”
“所以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敖依慕眼神放空一阵儿,自嘲一笑:“现在好了,我估计啊……命不久矣。”
她做的这些事情。
就够祁煊和裴长渊杀她上百遍。
敖依慕眼睛里面有泪水在打转儿,她本来是想杀了祁煊,然后拉着裴长渊一起奔赴黄泉……
她死,拉两个垫背的。
总不亏。
可她……怎么就心软了呢?
敖依慕的眼泪淌下来,她微仰起头擦干净:“你给我准备好一桌美食吧,让我尝尝京城的美食,或者……”
“哪里的都行。我呀,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她年纪还没有虞晚乔大呢。
面对生死大关,身边又没有亲人,反而处处是敌人,怎么能不慌,不害怕呢?
但敖依慕不想露怯,她强撑着气势。
虞晚乔眸底黯然神伤,对她又是气愤,又是感激……
特别复杂。
“好,我让人去给你做。”
祁煊坐在床边,黑着一张脸,戴子真给他腰侧上药,他不断催促:“你能不能快点?孤自己来都比你快!”
他得赶紧去看看裴长渊。
人活没活啊?
“殿下,稍安勿躁。”
戴子真哪里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