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和徐云驰这一趟可谓立了大功,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魏国公和魏国公夫人一样没有收入公中,全部都算是柳采春和徐云驰的私产,叫人抬入了两人的院子。
魏国公、国公夫人心下暗暗都有些纳闷:这赏赐似乎有点儿太过丰厚了吧
老三两口子这一次的确是立下了大功不错,但但凡历来天子赏赐都是有规矩、有讲究的,尤其是因为公事。
若是天子格外宠信的宠臣,或者差事办得格外漂亮,那么赏赐的确也会有所增加,但总归有限,大差不差不会太明显。
但这一回的赏赐,明显太丰厚了。
御用的缂丝、宋锦、云锦、素锦、杭绸等五十匹,各种金银玉器珍玩三十件,珍珠一匣,宝石一匣,内造的金银宝石首饰二十件,另有贡品香料、茶叶、燕窝、海味山珍等等数匣,灵芝、老山参都各有两对
魏国公两口子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只能不想了。
“看来老三两口子是投了皇上的缘了,这是好事,咱们只管谢恩高兴便是。”
“国公爷说的对,是这个道理!咱们家老三如今是真出息了,柳氏品行好、待人真诚,有那般有本事,哪有几个人不喜欢她呢。”
“嗯”
魏国公夫妻俩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皇上之所以加厚再加厚的重赏柳采春和徐云驰二人,全因为柳采春“迁都”那一句话。
一则在燕京生活惯了;二则到底是起兵造自个大侄儿的反夺取的江山,在这金陵皇宫中,皇上总觉得怎么住怎么别扭;三则金陵繁华地、脂粉温柔乡,文绉绉的文人墨客们或许会喜欢,但像皇上这等马背上打江山、大刀金马英雄气概的天子,却下意识的总有几分轻视与不喜,觉此地太消磨英雄气,不宜居住。
然而想归想、不喜欢归不喜欢,无论如何这到底是国都啊,喜欢不喜欢都得在这儿住下去。
不然呢?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难道不要了?
对于曾经的故土属地,也只能在午夜梦回之时怀念感念一二罢了
或许此生,都无法再踏入一次。
即便有机会再去,也与从前不一样了。
天子仪仗摆开,摆开的是层层繁复的规矩和束缚,是一件件的身不由己。
直到昨日,柳采春一语惊破梦中人!
迁都。
是啊,既然那么喜欢北地、那么不喜欢此地,为什么不能迁都呢?
迁都之后,岂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皇上当时心里远远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迁都、迁都,仿佛洪流冲破了堤口,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念头仿佛牢牢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越是试图打压越是茁壮成长。
皇上昨夜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都在琢磨迁都的可行性。
他不用再问自己,他心知肚明,他是真的很想迁都。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此事要做成,少不了心腹们的支持,徐家更是首当其冲。
因此今日的赏赐格外丰厚,除了立功有赏,也有拉拢人心的意思。
等合适的时机公开提出迁都的事儿,还得需要他们相助呢
柳采春和徐云驰也没料到赏赐如此丰厚,两人挑拣了一些给长辈和兄嫂、侄儿侄女们送去,剩下的都收入了柳采春的空间里。
方便又安全。
好不容易折腾了回来,松懈下来,两人都觉困顿,便索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快乐的躺平,期间有多少没羞没臊、浓情蜜意、甜言蜜语的仿若小别胜新婚的事儿自不必说。
两人休息够了,精神饱满,开始着手报复。
得到消息协阳侯幼子关策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游湖,到了这日,柳采春和徐云驰也雇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与关策他们的画舫来了一次偶遇。
关策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子和兄长暗中策划的各种事情,但父亲和兄长咒骂他们他是知道的,魏国公府与协阳侯府已经算是撕破脸,谁也不必再给谁面子。
关策冷冷一笑,眼现嘲弄,命船夫划船去撞柳采春、徐云驰他们的船。
吕峤、云扬等吓了一跳,连忙相劝。
“这不太好吧?还是算了吧。”
“是啊是啊,何苦招惹他们呢。”
“对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当没看见便是了。”
“”
到底是魏国公府啊,金陵城眼下一等一炙手可热的顶级权贵,虽然同样是权贵圈子,但他们各家加起来都不如魏国公府的分量,何况徐云驰和柳采春菜刚刚立了大功,这怎么比?
关策冷笑:“你们怕什么?这马也好、船也好,总会有失控的时候对不对?这一时疏忽要是撞上了,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命不好,难不成还能怪咱们?哦,就算怪咱们,到时候陪个不是道个歉也就是了,对不对?”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是觉得不妥。
然而关策执意如此,谁也劝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