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经赋无论何时都喜欢笑着,他的笑总让人觉得油滑、世故,什么都不说,还是会让人觉得心机深沉。
从前仙门内常常有人说:安子圣和安经赋并不像,倒是更像外祖父。
相比之下,安经赋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生了安子圣这么优秀的儿子吧。
这样的说法颇多,甚至有和安经赋过不去的,常常拿到他面前来说。
在出了那个凡骨女人的事情之后,这种说法更是越来越多,也说得越来越过。
不过安经赋自己,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甚至还会顺着他人嘲笑他的话,笑着应道:“这话不错,我安经赋的儿子,光是出身就已经比我好太多了。”
他是个不起眼的庶出,安子圣则是正经的嫡出,也是商家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孙辈。
如今父子二人再见,不像之前那样亲近,也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剑拔弩张。
安经赋笑着看向安子圣,好像两人从没有过什么隔阂一样:“怎么了子圣,你可有事?”
“当然。”
安子圣没了人前的温和,看着安经赋的眼神都是恨的。
没有外人在,他也毫不犹豫地露出了自己对安经赋恨意。
“你为什么一定要保秦风?”
他其实更想问,安经赋到底拿住了那位什么把柄。
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后,仍能活着走出来。
哪怕如今安经赋已经培养了自己的人,看似将无相宗捏在手中。
可仙门之中,强者为尊。
那位若要夺走他的一切,轻而易举。
“为什么?”安经赋露出几分迷茫:“他是我无相宗弟子,我自然是该为他说话的,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呀?”
“呵,父亲,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虚伪了。”
安子圣冷笑,身边的风雪更大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可我这个做儿子清楚得很。”
“你绝不会做无利可图之事,向来以自己为重。”
“像是为了宗门荣耀,保护宗门子弟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
“你刚才可是自己说的,既然做了卑劣的事,得到了好处,就要承认自己的卑劣。”
安经赋听得笑意更浓,赞赏地点点头。
“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用我的话来堵我,确实让我无话可说。”
安子圣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少在这里和我打感情牌,你该知道,从你背叛母亲那天起,你我之间就没有父子之情了。”
“如今我肯叫你一声‘父亲’,是念在我身上有一半你的骨血,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安经赋,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都会不留余力地阻碍你!”
只有在安经赋面前,安子圣毫不遮掩自己的恨。
也不掩饰自己的恶。
他越是如此,安经赋反而越是满意。
甚至笑出了声:“不错不错,不择手段,更有我当年的风范了。”
“不过你难道忘了么?如今莫说你了,就算你外公站在这里,他的问题,我也可以想不回答就不回答。”
“子圣啊,你觉得你来问,我就会能知无不言么?”
“况且,你真正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吧?”
只是谈笑间,安经赋就已经将安子圣的真实想法看穿了。
安子圣也并不恼怒,反而盯着安经赋,更进一步。
“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心里都该清楚,秦风的存在,对你、对我、对无相宗,乃至整个仙门,都是一个隐患!”
“想要仙门屹立不倒,秦风就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