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心魔的弟子很难控制，他们会不顾灵力枯竭的风险强行运转青目染，甚至会出手伤人。

但有整个过程总体还算顺利。

第三天尚未结束，永夜结界再度覆盖之前，天哭关没有了白日的鬼哭狼嚎，大部分人的青目染都解决了。

秦风下山的时候，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哭声。

不知道是不是境界的提升，他的听觉和嗅觉都比以前更加敏锐了。

尽管他已经尽力了，但这次的青目染还是让天哭关死了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在天哭关这样的情形下，即便毫发无损应该也高兴不起来。

小宗门的损失比较大，他们多居住在外围，青目染的投放也多放在外围，他们本来也没指望用青目染让整个天哭关沦陷。

所有的布局，都是冲着须臾长老来的。

外围的小宗门弟子对青目染了解不多，不会很快被发现。

再加上他们修为不高，这次的伤亡是最大的。

四大宗门还要，他们身上都带着灵丹，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也会吃灵丹来补充自身的灵力，运转一半青目染，至少不会立刻爆体而亡。

秦风在四大宗门的区域没怎么停留，他现在更关心外围那边。

钟离参加了之前的战斗，但他的师弟师妹们有一半留在了关内，不知道伤亡如何。

他准备去看看。

刚从无相宗的区域离开，两道身影就出现在暗处。

桑灿灿有些不安，担忧地看着身旁的风行，甚至连前方秦风经过她都懒得冷嘲热讽了。

“师兄，你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么？”

“异样？”

风行的眼睛盯着秦风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师妹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异样呢？”

“魔军退了，青目染解决了，虽然须臾长老死了，但天哭关又是一片安宁。”

“你觉得我该由怎样的异样？”

桑灿灿默然：风行不觉得自己有异样，可他现在明明全身都是异样。

秦风的身影消失后，风行转过头来，唇角的笑容还没散去。

今夜无星也无月，营地周边亮起了灯火，将他的笑容照亮。

昏黄的灯火落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暖意，相反，让桑灿灿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风行的模样没有变，甚至没了之前发狂时候的狰狞，可是他整个人气质和从前大不一样。

以前的风行是高岭之花，那么现在的风行更像是一朵罂粟，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从前风行是不爱笑的，哪怕他修行突破，也不见他露出多少笑意。

只有从前他那位大师兄在的时候，还能从风行的脸上看到几分笑容。

自从那位大师兄被废除灵骨赶出宗门，他就很少笑了，即便有，笑意都是不达眼底的。

此时风行笑着，桑灿灿却觉得一阵阵发寒。

“怎么了师妹，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看桑灿灿脸色不好，风行挑了挑眉，走近一些，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从前桑灿灿是喜欢和风行亲近的，尽管在风行眼里那不算是亲近，但是似有若无的肢体触碰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可这会儿风行一靠近，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怕风行看出什么来，她赶忙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兄你身体刚好，外面青目染还没清除干净，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她怕风行现在的样子被人看出什么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