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黄凤仙,见秦二柱站在旁边发呆,含笑凑过来帮忙,温柔嗔道:“还傻站着干嘛?妈给的,我们就接着。”说完,接过亲娘递过来的两只鳖,转递给了老公,并拍拍他的手背道:“你先绑到自行车上去吧!”
秦二柱恍然回神,红着耳根接过,珍而重之地道:“谢谢妈!”
黄晚晴宽慰地笑道:“没事儿,你们路上骑慢点,有空常回来!”
一家人站在家门口,目送小两口骑着自行车的背影,顺着大路远去,院子里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忽然,黄晚晴发现了不对劲,随口问道:“咦?那小兔崽子呢?跑哪儿去了?”
家里这么多人,宋耀祖最爱缠着的就是他大姑。现在他大姑都回县城了,那小兔崽子怎么还没出来?
黄凤娇随口道:“他刚才喊肚子疼,我看着他往茅房方向跑。这么久都没出来,该不会掉茅坑里了吧?”
黄晚晴被吓一跳,转念一想,又不由觉得好笑,“茅房铺着结实的木板,坑位也没那么大,不可能掉下去。”
谁知,她刚提起的一颗心,还没彻底放下去,旁边一直背着手沉默着的黄旺丁,忽然抬脚就往后院赶,“糟糕!我刚才担肥淋地,把茅坑揭开了,一直没铺回去”
黄晚晴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跟着往后院赶,结果就见到了“惨不忍睹”的一面。
黄旺丁黑沉着脸,拎着那名副其实的“小臭崽子”,从后门出去后直奔河边。一家人锁上门后,赶紧追上去看。
幸运的是,那个坑里肥料不多,孩子除了脏点,也没别的大碍。
黄旺丁两手都是茧子,把宋耀祖扒光了扔河里后,前前后后地一顿搓洗。直到洗的差不多了,宋耀祖才“嗷呜~”一嗓子,放开嗓门开始哭。
一开始是吓的,在得知大姑和大姑父已经回县城后,哭得就越发真心实意地伤心了!
黄晚晴被吓得够呛,从河边折了根小棍子,就过去狠狠抽小屁股,气道:“你好端端上个厕所,怎么会掉坑里去?”
宋耀祖有点心虚,一边捂小屁股一边躲,哭声顿时小了不少,啜泣道:“那板子翘起来了,我就站上去跳了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下去了,呜呜。”
“那坑又深,爬都爬不出来,呜呜,我还不敢哭,不敢喊人,怕一张嘴就”
黄晚晴皱眉听着,那场面不要形容都能够想象地到,简直哭笑不得。但同时,这件事情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宋耀祖太调皮,刚来镇上,看什么都新鲜。若是在她这里有个好歹,那事情就大了!
于是,黄晚晴心里打定了主意,一会儿等衣服晒干,她就把这小兔崽子送回去!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把这小臭崽子送回去,鹤霜当天下午就又来了。这一次,鹤霜并没有空手来,而是挑了一担谷,还捎上了一大包宋耀祖的衣服。
这一次的鹤霜,像是变了个人,把挑来的东西放到屋檐下后,并没有进屋。而是一边擦汗,一边软声道:“妈,马上就要准备搞双抢了,家里事情多!我一个人带着耀祖,又要顾家里、又要忙地里,根本忙不过来。”
“他这么小,正是惹事的年纪,放他一个人在家里玩,我也不放心。你帮我多带他几天,好不好?”
黄晚晴挑了挑眉,打量着那满满一担谷,还有那一大包“春夏秋冬”的衣服,冷笑道:“就你这准备,哪里是住几天?怕是打定主意,想让宋耀祖在我这里长期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