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妈~你怎么就这么好呢。”
王翠芬两句话,就把苏晴变成一个嘤嘤怪。
她拉着王翠芬的胳膊直晃悠,撒娇道:“我绝对不告诉谢建华!我就只跟妈一伙儿!谁来了都不好使。我只跟妈天下第一好。”
男色哪有王翠芬重要,在她这里,王翠芬排第一。
王翠芬也是这样想的,儿子算什么,都得靠边站。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事啊,咱们就得偷偷的搞。要不是建华在京城,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想瞒着他的。”
反正王翠芬没跟家里人说。她还特意警告了谢建华,让他别瞎说。
谢建华以为王翠芬是要面子。
不告诉家里人,偷偷的搞事业,要是搞失败了,可以当没搞过。
要是事情没做成功,回去还被人问东问西,那心里肯定难受。
为了照顾王翠芬的心情和尊严,谢建华没给自家亲爹透露一点重要信息。
寄信回去之前,他还特意拿信来给王翠芬检查。
“妈你现在识字了,你自己看,看看我有没有传递什么不该说的情报。”
王翠芬还真好好检查了信里的内容。
信里面,说了王翠芬现在过得很充实,也说了学习小组的事,但故事的重心,在邻居家小妹李雪梅身上…… 事情还是那些事情,但王翠芬印卷子挣钱的行为,被直接略过。
保管谢瘸子看完,会以为王翠芬和苏晴是热心群众,而互助学习小组,就是公益组织。
确认谢建华没瞎说,王翠芬才让他寄信回家。
王翠芬很确信,她的私房钱,还有她挣的钱,一分都不想给家里那几个白眼狼。
既然不想给,那就得遮掩着点,不能让人看到虚实。
其实王翠芬是最讨厌有钱还不花的行为,因为她婆婆就是那样式儿的。
她婆婆藏着一大笔钱,看着她和孩子吃苦受罪,死前才把所有东西交给她。
王翠芬引以为戒,给孩子花钱的时候,十分大方,一直都在私下补贴儿女。
也就是前些年买东西要票据,很多东西还限量供应,有钱也没地方花,不然王翠芬能偷偷补贴更多钱进去。
上辈子她在医院做手术之前,也是大方的把钱分了,怕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几个孩子处理遗产会很麻烦,结果是什么样就不用说了。
被儿女坑过一次,王翠芬吸取经验,不准备再补贴他们了。但让王翠芬去模仿她那个死了才爆金币的恶婆婆,王翠芬也做不到,讨厌了一辈子的人,学起来犯恶心。
稍微折中了一下,她就把所有花钱的欲望,放在苏晴身上了,这是她唯一认可的小辈了,不给苏晴花给谁花?
苏晴别的不说,人品有保障,她绝对信得过。
反正以后都是会给苏晴的,王翠芬在钱上面,一点不对苏晴隐瞒。
这个家里有多少钱,家里人挣了多少,花了多少,苏晴比谢瘸子这个正经男主人都了解。
苏晴融入这个家,也是融入得十分彻底了。
有些话,王翠芬不会跟谢瘸子说,但会跟苏晴说。
“建华现在还看不上我赚的这点钱,谢瘸子知道了,估计也是瞧不上的。但以后他们就知道好歹了。现在一块钱能买一斤多的肉,但以后肯定买不了。就他们那点工资的,还不够塞牙缝的。我这是未雨绸缪。”
“妈你是对的,以后肯定会有通货膨胀。”苏晴十分的捧场。
王翠芬欣慰的拍大腿,激动道:“我就说你懂!你是大学生,接受的都是国外传回来的新知识,不像你爸爸跟建华,他们都是没见识的老古板。我都不想跟他们多说,说了他们也不信。”
以前她和谢瘸子眼界差不多,能谈到一起去,但现在她俩有代沟了。
还是苏晴和她的共同语言更多。
就算是干活,她和苏晴一起干,也更有劲,毕竟能说到一起去啊。
她刚跟苏晴说,下个月几个学校要组织一场高考模拟的联合考试,苏晴就自觉的表示,“那我赶紧出两张针对高考的冲刺卷子,给大家巩固一下。”
除了苏晴,谁还能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王翠芬不怕自己忙,但她怕苏晴耽搁学习,哪怕苏晴主动给自己加任务,王翠芬也劝道:“你上课最重要。出卷子的事,不是最要紧的,你慢慢来。”
“不怕。我宿舍那么多室友,班上那么多同学呢。”苏晴淡定的笑道:“我要是忙不过来,我会找人的。”
在读大学生很穷的。
现在读大学是公费,有补贴还算工龄,家庭特别贫困的能拿满格的21元的补贴,普通的就只能拿18块。这个钱,住宿舍吃食堂,养自己一个人肯定够,毕竟国家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发的。
但这批的学生里,孤身一人没有负担的寡王太少了。
十年没高考,这届学生很多大龄青年,他们得养家。
何艳红就是这样,她爱人邱大山跟着跑京城来了,但没有工作,只能干一些临时的杂活,他和孩子也没有粮食份额,要偷偷买高价粮。何艳红拿了满格的补贴,日子也过得拮据。
之前苏晴出卷子,就时常找何艳红帮忙搭把手。
但何艳红为人太正直了点,念着苏晴和王翠芬的好,给她润笔费她也不要,觉得这是小事。
因为王翠芬平时给苏晴送好吃的,都会特意给宿舍的女孩多准备一点,就希望大家平时能多照顾点苏晴。
吃人嘴短,何艳红觉得自己已经拿过好处,帮苏晴的忙,只是顺手的事。
她不收钱,搞得苏晴只能狂给她塞黄桃罐头,大白兔奶糖,夹心饼干……然后说出那句经典台词,“这是给孩子的,你看你,拿着!”
每次何艳红想跟她拉扯几句的时候,苏晴就摁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威胁道:“求你了,你别跟我扯,你要再跟我扯,我叫我妈来了!我真叫我妈来了!”
这种互相客气,拉扯撕吧的手艺,谁能有老艺术家们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