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业勋看到女儿沉默的样子，微微心酸，他道：“又或者等雷邵川精神力完全稳定下来，不再需要你的安抚了。”

“到那时候，你提出离婚可能就能顺利如愿了吧？”

猜测很多，但实际上……他也没有把握。

对于当初雷邵川痛快同意联姻这件事，他也是有了怀疑才去调查，才知道了那份关于陆之橙的文件。

那就像是拿到了雷邵川的把柄，陆之橙成为了陆家手里最有力的王牌。

因为他不稳定的精神力，需要陆之橙，即便如此，也只是拿到了能和雷家家主谈判的条件。

“橙橙，雷邵川才是这场联姻的主导者。”

陆业勋本不想同陆之橙说太多，但现在事情已经有点偏离原本的预期了。

在他的预料中，他这个大女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雷邵川离婚的。

当初的陆之橙，一听到雷邵川这三个字就两眼放光，那快要溢出的爱意，雷邵川再怎么磨灭，都要磨个几年……

所以陆业勋有恃无恐。

“爸爸是希望你能稳住他，日后我们有需要雷家的地方，看在你们还有婚姻的份上，雷邵川必然不会让陆家出事。”

军改计划已经实施了，陆业勋在背后出了力，这一份情，雷邵川得还。

陆之橙和他结婚，做他的精神力安抚者，这一份情，雷邵川也得还。

最后不管陆家在议会改革中处于哪一方，都不会损伤太重。

陆之橙听完他的话之后，问出了疑惑：“爸爸？你为什么能那么肯定？要是雷邵川不帮陆家呢？”

他那种人能有这么好心？

陆之橙不信。

要是他真的会帮陆家，三年后的陆家也不会倒台，她也不会……死掉。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雷邵川的那句：“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拿仕途去换一个已经跟我离婚的女人？”

那时他们还没离婚呢。

他都能说出这种话。

“爸爸，趁现在我和他的婚姻才刚开始，我们摆脱雷家吧。”

陆业勋看着这个想法天真的女儿，再次摇头。

陆之橙读懂了他眼神中的不赞成。

陆父的沉默像一面冰冷的墙。墙的这边是陆之橙带着天真的请求，墙的那边是陆业勋无声的拒绝，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

清晨，别院山庄的玻璃房内，陆家父女俩的谈判，最终消弭于令人窒息的安静里。

相顾无言的时间里，陆之橙喝下了那杯苦咖啡，也咽下了心中的苦。

……

陆之橙拖着脚步回到了她的小房子，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落地窗的鹅黄色窗纱随风吹动，晚霞照进室内，把一切染红。

陆父说：雷邵川才是这场婚姻的主宰者……

那如果让他……先放弃呢？

陆之橙开始搜索有关：安抚者的相关研究报告，窗外的天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她几乎是不吃不喝，在网上找了一大堆资料。

更多的结果表面……

「精神力者，在失控的情况下，是非常听安抚者的话的。」

「不管是精神体状态，还是成人状态下，只要是安抚者发出的号令，精神力者都会无条件顺从。」

“无条件……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