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从灶台底下摸出把菜刀,
\"今儿个就算拼了这条老命,
也不让他们糟蹋咱中国人的馆子。\"
夜风吹动气死风灯,
灯面上的牡丹花纹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影子。
古之月摸着驳壳枪的扳机,
听见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
他知道,这场在异乡酒肆的冲突,
不过是漫漫征途上的一朵小浪花。
但有些东西,哪怕是异国的月光,
也照不淡 —— 比如中国人骨子里的硬气,
比如弟兄们之间背靠背的信任。
\"弟兄们,\"
古之月的苏北话突然响起,
\"把桌子摆成防御阵形。\"
他看见徐天亮正在给汤姆逊冲锋枪上弹鼓,
金陵话带着笑:
\"连长,等打完这一仗,
咱再叫盘红烧肉,
就着印军的血吃,
肯定更香。\"
孙二狗的河南话跟着吼起来:
\"中!
让这些龟孙知道,
咱中国军人的饭,
不是白吃的!\"
他摸着刚抢来的印军头巾,
\"鳖孙,这玩意儿正好给俺擦皮鞋!\"
窗外,车灯的强光越来越近,
引擎声震得窗玻璃直颤。
古之月盯着枪口的准星,
突然想起卢排长说过的话:
\"在外头,
咱中国人的腰板,
比枪杆子还硬。\"
此刻,酒意已散,热血正沸,
他知道,无论身在何处,
只要弟兄们在一起,
就没有挺不起的脊梁,
没有守不住的尊严。
只见大批的印度兵,
端着李恩菲尔德步枪,
还架起了布轮轻机枪,
乘着车灯包围了破败的小酒馆。
这时,一个领头的英国军官,
皱着眉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