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糊糊分给剩下的弟兄们吧……
咱东北汉子,掉马尿算什么?
要掉也得等打跑了小鬼子再掉!”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
转身离去。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
钢盔檐下的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
然而,就在这时,
马全有的贵州话突然像一道闪电划破了雨幕:
“医生!
张排长的伤口流脓了!”
这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急切。
他来不及多想,
背起伤员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了营地。
一路上,血水顺着他的裤腿不停地滴落,
在碎石路上留下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昨天还能说话呢,
现在烧得直说胡话!”
马全有焦急地喊道。
随队医生赶紧上前,
迅速翻开了伤员身上的绷带。
刹那间,一股腐肉的腥臭味,
伴随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让人作呕。
就连一向沉稳的詹姆斯中尉,
他那带着德州口音的英语,
也因为这股恶臭而变了调:
“必须用盘尼西林,
否则他绝对活不过今晚!”
古之月心急如焚,
他立刻转向詹姆斯,
用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急切地问道:
“中尉,能不能联络空军啊?”
美国佬詹姆斯拍了拍手中的报话机,
原本想用他那美式幽默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但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颤音:
\"captain,只要上帝给个晴天,
我的电报能让运输机翅膀上的油漆都烤化。\"
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
嘴里嘟囔着,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狠狠地咒骂起来,
\"该死的季风!
比德州的龙卷风还难缠!\"
雨,整整下了一夜,
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古之月靠在树干上,
眼皮越来越重,
终于忍不住打起盹来。
然而,每隔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