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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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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周瑾年的指尖抚上面前病床上乔曦念颈间暗红的刀痕,棉签沾着碘伏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洇出琥珀色的光晕。

病床上羸弱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瘦削的面颊上,原本潋滟圆润的杏眼,如今只剩下空洞与苍白。

周瑾年的脸上满是忧虑,他轻轻说道,“沈苑判了20年。”

他将判决书折为纸鹤,放入她的手心。

乔曦念的指尖触到周瑾年折的纸鹤,判决书锋利的折痕刺得掌心生疼。

乔曦念的眼睫颤动,仿佛一只濒死的蝶,腕间血痂在晨光中泛着釉色。

窗外暴雨如注,沈家百年基业正在这场豪雨里坍塌成泥。

周氏集团狙击沈氏产业的新闻正在循环播放,金融版头条赫然是“沈苑因蓄意伤人罪、纵火罪、金融诈骗罪获刑二十年”。

“贺氏的股价今早跌破发行价。”

周瑾年将温热的红豆粥吹凉,汤匙碰在碗沿发出清泠的声响。

周瑾年垂眸看着红豆粥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昨夜董事会签发的文件——周氏集团已控股沈氏42的股权。

“贺董事长夫妇今晚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乔曦念忽然痉挛着蜷起手指,纸鹤翅膀的锐角刺入掌心。

周瑾年凝视乔曦念腕间交错的血痂,那些暗红伤痕如同诅咒般缠绕着这双曾经握住画笔的纤纤素手。

他为面前脆弱的纸人掖起被角,语气温柔:“念念,不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直到乔曦念又沉沉坠入梦乡,他才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icu的警示灯在第七天破晓时分熄灭时,乔曦念正用拇指按着肘窝处渗血的针孔。

消毒水混合着晨露的潮气漫过走廊,她看着玻璃幕墙外逐渐苏醒的城市,塔尖刺破淡青色的雾霭,像柄沾着血锈的手术刀。

“乔小姐,请让让。”推着血浆冷藏车的护士擦肩而过,金属滚轮碾过地砖缝隙里干涸的血渍。

乔曦念盯着护士胸牌上反光的周氏集团logo,突然意识到这座私立医院前几天已经更名换姓。

三天前,这里还挤满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闪光灯将贺氏夫妇九十度鞠躬的身影拓印在每一块白色瓷砖上。

那个掌控着长三角半数航运线的商业帝国,此刻正随着无菌舱里微弱的生命体征一起溃败。

她推开隔离舱门的瞬间,蜂鸣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贺屿深胸腔剧烈起伏着,那些插进他锁骨的输液管随着他身体的起伏疯狂震颤。

男人干裂的唇缝渗出血珠,在透明呼吸面罩上晕开细小的血花。

她从防护服口袋中掏出那只纸鹤,当纸鹤落在贺屿深掌心时,晨光恰巧穿透双层防辐射玻璃,将他们的影子切割成满地棱角分明的碎片。

“血氧饱和度65!”护士冲进来时带起的气流卷走了纸鹤。

乔曦念隔着玻璃幕墙注视着男人凹陷的眼窝,那里曾经倒映着流转的星光,此刻却只剩监护仪幽蓝的光斑在跳动。

梧桐叶裹着秋雨砸在周瑾年的伞面上时,他正盯着清洁工将印有沈苑入狱照的报纸扫进下水道。

伞骨突然轻颤,他看见乔曦念踩着满地支离破碎的头条走来,风衣下露出的一截手腕,还留着连续抽血后形成的淤青。

“念念,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为贺屿深输血?”

周瑾年将伞倾向她那边,檀木伞柄上未干的雨水蹭在他定制西装的袖口。

他们沉默着走过衡山路,橱窗里正在撤下贺氏珠宝的巨幅广告,模特颈间那串红宝石项链还闪着幽光。

“我很自私,我想让他活着,甚至长命百岁……”

周瑾年握伞的手倏然收紧,乔曦念微凉的指尖覆上他骨节泛白的手。

“只是想让他带着倾倾的那部分继续活下去。”

周瑾年眉头一松,与她的目光于雨帘中相撞。

周瑾年打开车门,车载广播正在播放着贺氏股票停牌的新闻。

乔曦念把玩着从无菌舱捡回的纸鹤,突然将它抛向窗外翻滚的乌云。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刮出扇形轨迹,如同手术刀剖开整座城市的肌理。

乔曦念望着后视镜中逐渐缩小的医疗中心,突然轻笑出声。

“再见,贺屿深。”

这句低喃湮灭于引擎轰鸣声中,化为雨丝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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