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躲在角落里偷听的秦淮茹听到傻柱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她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她知道,她彻底失去了傻柱,也失去了她在这个四合院里最后的一丝依靠。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傻柱的怒吼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最终消散在一片死寂中。他颓然地瘫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碎裂的暖水瓶碎片散落一地,映照着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他回想起自己在这个四合院里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却显得格外讽刺。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易中海,那个他曾经敬重的大爷,竟然在背后捅了他一刀;秦淮茹,那个他曾经掏心掏肺想要照顾的女人,最终却选择了背叛他;还有许大茂,那个一直与他作对的小人,如今却站在了他的头顶上耀武扬威。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傻柱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恨,恨自己太傻太天真,恨自己被这些人欺骗利用。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傻柱的思绪,他捂着胸口,感觉一阵窒息。长时间的压抑和愤怒,让他的身体也开始吃不消了。
他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夜色已深,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傻柱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希望。他就像一艘迷失了方向的船,在茫茫大海中漂泊,找不到停靠的港湾。
突然,他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四合院门口溜了进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傻柱认出了那是许大茂。他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一些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许大茂蹑手蹑脚地走到中院的水龙头旁,放下网兜,开始洗漱。他一边洗,一边哼着小曲,似乎心情不错。
傻柱冷冷地看着许大茂的一举一动,心中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悄悄地关上窗户,转身从床底下摸出一把生锈的菜刀。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傻柱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握紧菜刀,猛地拉开病房门,冲了出去。
许大茂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看到傻柱手里拿着菜刀,吓得脸色惨白。
“傻…傻柱,你…你想干什么?”许大茂结结巴巴地问道,手里还拿着沾满肥皂泡的毛巾。
傻柱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步步逼近。
“傻柱,你…你别乱来!我…我可是厂里的放映员,你…你要是敢动我,厂里不会放过你的!”许大茂惊恐地喊道,连连后退。
“放映员?老子今天就让你放个够!”傻柱怒吼一声,举起菜刀就朝许大茂砍去。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扔掉毛巾,转身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杀人了!傻柱要杀人了!”
傻柱紧追不舍,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许大茂,你跑不掉的!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四合院里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人们纷纷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目瞪口呆。
“傻柱!住手!”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傻柱猛地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是聋老太太。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充满了担忧。
傻柱手中的菜刀缓缓放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傻柱,你…你这是干什么啊?”聋老太太气喘吁吁地问道。
傻柱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垂下头,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他缓缓转过身,踉跄着走向病房,留下身后一片惊愕的人群。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他只知道,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傻柱跌跌撞撞地回到病房,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封闭了他的内心世界。他无声地坐在床边,双眼失神地盯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一条通往未知领域的裂缝。同样深不见底的,是他此刻的心情。
耳畔回响着聋老太太的话,像是母亲在责备不成才的儿子,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内心的不甘与彷徨让他喘不过气。
窗外,夜色更加浓重,月光透过玻璃洒下一片银白。傻柱忍不住用手肘撑住膝盖,额头抵着掌心。他开始胡思乱想,想起与许大茂之间的恩怨,想起每一次的憋屈和不平。现实犹如阴冷的钢针,一再戳中了他心底最深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