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问,时先生就大概能猜到是出自于谁之手。
在时先生离开之前,他让助理将准备的礼物交给裴父:“这是送给裴小乖的。”
礼物盒很大,却不重。
裴父收下:“我会转交给她的。”
“她最近不在家吗?”时先生状似无意地问道。
裴父压根就不敢告诉他,自己儿子把沈梨初拐走了,这会儿压根不知道动向。
也幸亏到目前为止,沈戈都还没记起以前的记忆。
他要走,裴父便起身送客。
一行人刚出办公室,时先生留在裴氏集团楼下的人便着急忙慌地找了上来。
时先生有些不悦,拧眉斥道:“做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父打着圆场。
如果不是事发紧急,时先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失面子地莽撞。
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他低声道:“先生,杰森刚才来电。”
杰森就是那位常年贴身保护时先生的黑衣保镖。
也是时先生手底下,极少数,他很信任的人。
他紧接着道:“鉴定结果在三分钟之前出来了。”
时先生手指微微颤抖,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他现在急需要亲耳听到:“结果是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吗?
对方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杰森已经拿着鉴定结果在赶来的路上了。”
后面说那句话,时先生完全没注意听,才看见他点头的那一刻,左耳便响起了剧烈的轰鸣声。
头部以前受过重伤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时先生脚下踉跄,要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墙壁,差点摔倒在地。
裴父赶紧去扶他。
根据看似毫无厘头的对话,裴父大概猜到了他们在交谈的事情。
血缘和血缘之间是存在互相感应的。
他们光是听沈梨初讲述自己与时先生的相处时,都能感觉到异常,时先生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裴父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好巧不巧,偏偏是这会儿。
“时先生,你稍微冷静一点。”裴父低声劝道。
时先生另外一只手仍然撑着墙壁,他抬头,泛起红血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裴父:“我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一字一句,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更像是沉重的哀求。
他苦苦找了十多年了。
终于找到,恨不得此刻就能插上翅膀,飞至沈梨初身边。
裴父神情抱歉,他很能理解现在时先生的心情,但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裴聿把沈梨初藏起来的事儿。
在闻到点苗头的时候,于清清就偷偷溜走,这会儿折返回来,主动接过话头:“沈先生,别着急,我们先带你去梨梨从小长大的地看看吧。”
院子里,跟着时先生来的人,正齐齐守在外面。
时先生。
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沈戈,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本本于清清早就让人准备好的相册。
沈戈眉头皱得死死:“什么?”
裴父:“沈先生,抱歉。”
随着裴聿年龄的增长,谁也管不了他,而这件事情,明显是早有预谋的。
除非裴聿带着沈梨初出来,不然他们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们。
于清清也赶忙做出保证,说沈梨初绝对生命危险。
知道沈梨初没有生命危险也防不住沈戈心急如焚。
裴父和于清清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想办法稳住沈戈了。
独处的时间越长,裴聿就越不懂餍足,他就跟个无底洞一样,就算把沈梨初整个揉进骨血里,他还是不会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