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要比真心更永恒。
裴聿面色冰冷,声音夹着点戾气:“我不会给你带走她的机会的。”
谢长宴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慢慢悠悠地威胁道:“在毕业之前,我希望能得知裴叔和裴姨知道你的心思。”
“否则……”
这里并不是合适的谈判地点,谢长宴并没有把否则后面的话出来的。
而且,有些东西挑白了,也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什么心思?”
“否则什么?”
一直在前头偷听的江景珩,好奇巴巴地问道。
谢长宴脸上的笑意更甚,言语之间也更温柔了:“你猜?”
江景珩身形一僵,赶忙转过身去,打着哈哈:“我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想知道了。”
相识那么多年了,就算江景珩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该知道谢长宴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极大多数时候,他的笑都是虚伪的。
裴聿半垂着眼皮,脸上的神情更烦躁了,他难道不想告诉于女士他们?
而是裴聿知道,于清清不会轻易答应。
裴父更是。
当年,裴父刚带他回国的时候,多少心理医生都对他的心理疾病束手无策。遇到沈梨初后,裴聿终于肯说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连心理医生都对裴父说,沈梨初就是裴聿的心药。
可在他抱着沈梨初不撒手,从而吓哭沈梨初后,裴父却少见地对他发火了。
裴父甚至不顾他的心理疾病,直接告诉他:沈梨初不属于任何人,她只会是她自己的。
裴父从来不会纵容裴聿。
如果他真的知道裴聿对沈梨初的心思,肯定会第一时间将裴聿送得远远的。
爱不是一时兴起,那是一辈子的责任。
若是裴聿想要沈梨初答应自己的告白,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可沈梨初从小就在裴聿过界的行为中惯着长大,她真的分得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吗?
如果不是沈梨初因为小时候被抛弃,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话,裴父更甚至不会允许这些过界行为的出现。
怎么告诉?
什么时候告诉?
这两个问题裴聿都得再好好想想。
在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江景珩也将自己有狗的好消息告知了沈梨初。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江景珩:“可爱吧?”
沈梨初笑得眉眼弯弯:“很可爱!”
“等下先回乡下,我就把它也带上,它跟你的花花颜色都那么像,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花花就是沈梨初养的那只小牛犊子。
在上午放学之前,老师就告诉沈梨初,等吃了午饭,来办公室找她一趟。
教师办公室就在离食堂不远的地方,只需要经过一个小树林。
其实说是小树林也不尽然,那其实是一个约会圣地,被学生们戏称鸳鸯坡,特别是紫藤花走廊那儿。
教导主任经常去那儿逮人,几乎是一逮一个准儿。
裴聿:“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道想到什么,沈梨初摇摇头:“我还是自己去吧。”
原因其实是上次她给裴聿涂药,被教导主任误抓后,教导主任就记住了裴聿。
回头就查了裴聿的成绩。
自从入学开始,每场记录在册的年级考试,每科后面成绩那一列都是一水溜的及格分数。
少一分就不及格的那种,跟有人给他下达必须要及格的任务一样。
明明家里条件那么好,脑子也聪明,却死活不肯认真读书。
学什么不好,学别人玩儿控分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