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管家也知道他这个点通常是不会见客了，但姜天佑身份毕竟特殊：“那我和他说您已经休息了。”

秦耀抬手打断他。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姜涵宁那回托孤后，他莫名觉得自己也负上了某种责任，想了想，

“算了，让他进来。”

姜天佑被管家接了进来，在泳池边垂头丧气地坐下。

秦耀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太正常：“又怎么了？”

姜天佑少见地没回答他，只往边上看了管家和佣人一眼。

秦耀于是叫管家带人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吧。”

姜天佑张嘴闭嘴纠结了好一会儿，就在秦耀耐心告罄的时候，才吞吞吐吐地问：“姐夫，怎么，怎么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那个……”

秦耀听不懂他打什么哑谜，眉头蹙紧，

“什么这个那个，说清楚。”

“就是……”姜天佑又抓了把头发，“我昨天晚上好像和一个女人……那个了……”

秦耀发出一声嗤笑。

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那不是挺好。”

“不好啊。”姜天佑一下抬头，“不是我愿意的，那个女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秦耀看他都觉得有点稀奇：“性和爱又不是非要在一起的。”

“这样吗？”姜天佑愣了愣，“所以姐夫你也会对不喜欢的人有那方面的冲动吗？”

秦耀又是一声嗤笑，他又不是姜天佑这种青春期少年，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刚要说“不会”，脑海中瞬时浮现在老宅时和姜涵宁那个迷离的夜晚，和后面连续几天的春梦，忽然就咳嗽了起来，在姜天佑茫然的眼神中镇定地说，

“偶尔吧。”

他是肯定不喜欢姜涵宁的，那时候只是特定的环境还有药物的刺激。

秦耀想起医生劝他的那些鬼话，在这个时候倒是能用，于是照搬照套地对姜天佑说，

“这是男性的正常生理需求，你年轻，管不住自己，不用觉得有什么问题。”

姜天佑听了却没有被开解，还是一脸苦闷懊丧。

“可是我不想啊……”

姜天佑其实对这种事有一种莫名的坚持，他就觉得应该只有两人相爱，经过神圣的婚礼，才能发生关系。以前和lily在一起，每次lily说要上床，即使会让她不高兴，他都找理由推脱了，

“难道不应该在结婚后才能这样吗？”

秦耀以一种发掘稀有物种的目光看着他。

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姜涵宁也像她弟弟一样纯情好骗就好了。

他想到姜涵宁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神色再次冷了下来，也没兴趣再给她弟弟开性教育课堂，直说道：“都已经发生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事实。”

姜天佑又揉了下头，颓丧道：“我就是搞不清楚是不是事实啊。”

秦耀：“这有什么搞不清楚的，做了就是做了。”

姜天佑只有脑海里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为自己辩解，也许，没没发生呢，但看着秦耀笃定的神色，还是沮丧地低下头去，

“我知道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秦耀让管家安排他住下，又打了个电话给姜涵宁，通知她，

“你弟弟在我这。”

姜涵宁已经睡下了，接起电话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好，我知道了，谢谢。”

秦耀没说话。

姜涵宁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很沉重，一下又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秦耀冷冷的声音这才传来：“你自己经验那么丰富，弟弟倒是一点都没学到。”

经验？

姜涵宁一愣：“什么经验？”

那边却没了声音，姜涵宁拿下来一看，秦耀已经把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