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涵宁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

陈律奇怪地看了一眼，姜总这手机从早上一直震到现在，频率也太高了吧, 以前从来没有过呀。

莫非是红鸾星动，桃花要开了？

姜涵宁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打开就是小男生发来的一连串的质问消息。

姜涵宁没有回，而是打了个电话给邹成。

“查到了吗？”

“是，会所里是有这么一个男服务生，叫翟光。”

翟光？

姜涵宁念了一下，又问道：“什么背景？”

“孤儿一个，父母很早走了，他自己高中没读完就辍学打工了，原先是在餐馆里，后来被人推荐进了会所，脾气不太好，但长相身材实在不错，所以女客人也多，详细资料我发给您了。”

姜涵宁点开，将邹成发来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情况和他口述的差不多，不过多了很多照片，她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后腰的纹身照上。

劲瘦的腰肌上爬着一只形状像是猎豹的黑色纹身，

“这个纹身是怎么回事？”

“哦，那原来是一条伤疤，好像是小时候被寄养的亲戚打的吧，看样子打得还挺狠的，后来有一位女客人嫌丑，就让他改成纹身了。”

姜涵宁语气顿了顿：“他身上有很多伤疤么？”

“挺多的。不过有些没那么明显，会所让他做了祛疤手术，都处理干净了，就后腰这一块比较大，没有办法完全淡化，只能用纹身遮掩。”

邹成只听到她淡淡的呼吸声，试探地问：“您要是不喜欢这纹身，就让他洗了换一个。”

姜涵宁沉默了一会儿，说，

“不用了。”

会所，邹成听到电话挂了，放下手机，一双眼睛瞥向边上的原经理，

“说吧，怎么谢我？”

原经理笑道：“老邹，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说谢谢多伤感情。”

邹成脸一冷：“这可是我最大的主顾，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帮你这个忙。”

“好好好。”原经理说着从西装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够意思了吧，我可没收中间价。”

邹成拿起来看了一眼数目，都是千年的狐狸，他才不信对方没收回扣，但这个数目给他还是超出预期了，于是也笑道：“算你实诚。”

那边姜涵宁挂了电话，山风吹来，带着一股冷意。

她再看向翟光那一连串的消息，心里莫名地复杂起来。

很显然是缺乏安全感的心理。

她就地拍了一张风景照，发了过去。

对方很快来了一条，“昨晚上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姜涵宁想到他的身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

“在忙工作。”

“工作？！什么样的工作说句离开的时间都没有？！”

姜涵宁：“……”

她企图哄一哄：“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

姜涵宁：“……”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回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再不回消息，我就不接你这个客人了。”

姜涵宁蓦地一顿，“你还有别的客人？”

那边回复：“废话。”

姜涵宁：“都有谁？”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你不知道服务生要保护客人的隐私吗？”

姜涵宁：“那么数量上，有几个？”

那边却反问：“七八个吧，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姜涵宁吃了一惊。

看来是她低估了对方的缺钱程度。

从邹成给的资料她大概能定位翟光的客人属性，应该是身体需求为主的女性客人。

但就算是年轻男孩，这样数量和频率的身体交易带来的损害也不可小觑。这样用身体换钱总归不是正道。

她正出神，那边忽然发来消息，

“你，是不是吃醋了？”

姜涵宁回过神，回复道：“如果吃醋了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那就和她们断了。”

姜涵宁知道会所的服务标准，这种客户关系的存续不是服务生单方面能决定的。

不过他能有这个意识总比没有好，姜涵宁于是敲下几个字，发过去，

“嗯，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