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先收拾一下吧。”姜涵宁头疼地吩咐。

这次的惨状显然更胜于之前。

佣人最后收拾完，破损的瓷器装了几乎一卡车。

其他的倒不重要，姜涵宁走进自己的卧室，捡起地上的一张相框，相框也碎了，上面是姜涵宁和一只一岁大的老虎的合影。

她吩咐管家：“再找一个相框来。”

管家知道这只叫“咪咪”的老虎是姜涵宁专门捐助的，现在养在野生动物园里。

姜涵宁会定期去看它。

只是年纪大了，就不好亲近了。

不过说真的，姜涵宁对这只老虎的态度可比对姜少要好多了，如果她对姜少也温柔一些，估计姐弟俩的关系就不会成这个样子了。

姜天佑砸完东西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地下酒窖里，不许任何人进来，尤其是姜涵宁。

姜涵宁自然不会理会他，只让保镖把酒窖的门强行破开。

打开门便是浓重的酒味，姜天佑已经醉得人事不清，旁边都是空酒瓶。

“把他抬回房间。“

佣人照办，过不久，姜天佑被安放在了床上。

即使在睡梦中，他的嘴里还不由自住地念着“lily，lily……”

念着念着，竟然流下泪来。

热烫的眼泪沾湿了枕套。

比起清醒时撕心裂肺的呐喊，这种无声的哭泣更是引人心疼。

“不哭不哭，少爷不哭……”

吴妈已经心疼得不行，一边给姜天佑抹一边也给自己擦，其他女佣人看了也都心里难受。

只有姜涵宁全程漠然，没有一点表情。

这时管家走过来，“小姐，电话。”

姜涵宁看了一眼挂钟。

现在是早上六点，这个时间打电话来的是人恐怕只有她和姜天佑远在大洋彼岸的的姨母，晏容的姐姐，晏华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涵宁刚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晏华的质问声。

晏华是从吴妈那儿得知了姜天佑醉酒砸东西，把自己折腾得失魂落魄，不像个活人，当即就坐不住了。

不等姜涵宁回答，她又急着问：“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叫什么…丽丽的？”

姜涵宁看了吴妈一眼，应了一声：“嗯。”

“那你赶紧把那个女孩给他找回来呀！”

姜涵宁：“……”

晏华因为妹妹早逝的缘故，对姜天佑这个遗留的侄子很是溺爱，再加上她因为zz原因只能驻留国外，不能亲自照顾，更是愧疚到不行。

哪怕就是姜天佑要天上的星星，她也得想法子去弄，更不用说一个女孩了。

姜涵宁平静地解释，“那女孩不是真心的，看重的是他的钱。”

“图钱就图钱嘛！”晏华半点不在意地说，“这年头的女孩哪有不爱钱的！”

“家里又不是没有钱，她喜欢就给她嘛，珠宝、包包，她想买什么，都行，只要她能哄着天佑高兴。”

“你要是觉得不好，那我出钱，让她开个海外账户，我给她！”

姜涵宁无言以对。

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姜天佑之前拿了枪要去杀人。”

晏华这倒是吓了一跳：“什么？他要杀人？杀什么人？”

“那个女孩的现男友。”

她没直说邓熙，不想把邓家的事情扯进来。

晏华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我当是什么事呢！”

“男孩子嘛，为个女孩子争风吃醋也是经常的事，天生不就是爱打打杀杀的，后头那男孩要是死了，你就多给点人家家属一点补偿，也是一条人命……”

晏华说到这里就听见“嘟嘟”的声音，她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