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她抬起头，错愕地看向姜涵宁。

姜涵宁语气平和：“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我希望你收下后离开a市，以后和姜天佑断绝来往，可以吗？”

lily双手接过这张崭新的，签盖了公章的支票，手指颤抖着，带着一点微弱试探的又不可思议的语气问，

“五百万？给，给我的？”

姜涵宁点了点头，“是的。”

lily再低头看向支票，双手抓着，呆了好一会儿。

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姜涵宁的这五百万不是用来威胁她离开姜天佑的。

因为她拿不拿这笔钱，最后的结果都只是一样的。

她不可能和姜天佑继续在一起。

所以，这是一笔打发乞丐的施舍费。

lily慢慢地咬住了唇，直将两瓣唇咬出了鲜红的血色，才像是因为疼痛回过神，

“好，我答应您。”

“我会……离开姜少。”

姜涵宁身边包括陈律在内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却看到lily伸手把那张支票递了回来，

“但是您的这笔钱我不能收。”

“你是觉得少了吗？”姜涵宁看了眼支票，问道。

“不不。”lily慌忙摆手。

“我，我是很喜欢钱。”她的声音弱了下去，仿佛是最后的坦白，“我也，也是因为想过为着上等人的生活，才，才和姜少在一起的……”

lily说到这里，忽然提高声音，“但是和姜少交往后，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他！”

她的脸上露出幸福又带着哀伤的微笑，“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真的，他是真的喜欢我，不需要我用身体去讨好。”

“他和我以前跟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他会变着法地送我我想要的礼物，带我去所有我想去的地方。知道我爱美，就总是夸我比其他女孩都漂亮，就算我这张脸是做出来的，他也不在意。他还会保护我，在骂我贱人的男人面前为我大打出手。”

“他跳进海里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认定他了。”

她用力攥紧心口上的布料，仿佛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地说道，

“从来没有人这么爱过我。”

lily的眼眶蕴满了泪花，她抬手擦了擦，看向姜涵宁，

“姜小姐对不起，可是姜少对我的感情不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就能代表的。”

“如果他知道我收下了这张支票，离开的话，他一定会很难过，我不想他那么伤心。”

她说完也站了起来，对着姜涵宁深深一鞠躬，

“我知道无论我愿不愿意，您今后都不会让我再见到姜少，但我希望我和姜少这段因为金钱开始的感情，在最后一刻能是……”她哽咽了一下，“干净的。”

病房里的人不少，但在她说完后，一片安静。

lily见姜涵宁没有接她的支票，就把支票安安静静地放到了她右侧的桌上。

“我是可以出院了吗？”她转头问向护士。

护士愣了下，点了下头：“是的。”

今天本来就是打算让lily出院的。

姜涵宁没有说不行，那就还是原来的意思。

lily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病房门口。

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她身上。

唯独姜涵宁没有看她。她在看那张支票，像是在思索什么。

lily放松下来，转过身，按下了门把手。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还没等她看清的时候，一个人冲进来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