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柒跪在地上,努力撑出一个笑容:“谢谢微微姐。”
又走了两三条,叶微微还是不满意。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完美主义者,一旦认真起来,那从灯光到摄影,不能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不足。
场外,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小助理像抓着个烫手山芋一样抖了抖,一看,果然是郑秘书,
“叶小姐还没有好吗?”
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那头的冷意,小助理忙说:“快了快了,真是不好意思,对手演员一直出错,导演又特别严格,一定要微微拍好才能走,怎么求都没用……”
车里的郑秘书拿着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表,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就是再有地位的客户也没有让秦总等过这么长时间。
他按下手机,回头看向秦耀,
“秦总,叶小姐那儿还得再等一会儿……”
“嗯。”
秦耀正在看网上对于他八卦的热评,听到这里,简单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郑秘书不问下去了,他明白秦总这是愿意继续等叶小姐了。
刚挂下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郑秘书犹豫地问:“……还是老宅那边打来的。”
这已经是今天第七个电话了,按礼数今天秦总本该和姜小姐一起去探望秦老爷子的。
听起来姜小姐那边已经到了,也等了很久了。
“挂了。”
秦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吩咐了一声。
“是。”
郑秘书不敢多劝,直接按灭了屏幕。
秦宅,书房。
“爷爷,我输了。”
姜涵宁放下棋子,露出些许沮丧的神色。
“瞎说!”
秦老爷子苍老的脸上,一双鹰眼似的双目愉快地眯了起来,手指着棋盘说,“你还有好几步可以走呢,这里,还有那里,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半途而废!”
姜涵宁笑得从容又无奈:“您说的是,可不管走哪一步,往下都是死局。”
秦老爷子当然也看出来了,老人家志得意满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普洱,叫佣人收拾残局,又说:“你当爷爷看不出来,你就是在让爷爷,哄爷爷高兴呢。”
姜涵宁笑说:“怎么会,就是我太久没下了,生疏了。”
秦老爷子明知道她在藏拙,还是听得很高兴,“来,再来一盘。”
姜涵宁却停了一停,道:“三局两胜,我都一连输了两局,也该送上赔礼了。”
“赔礼?”
姜涵宁转头叫佣人把她带来的东西拿上来。
秦老爷子看着端到面前的绿彩匣子愣了愣,“你这是?”
姜涵宁把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幅卷轴,泛黄了,相当陈旧的样子。
秦老爷子心猛一跳。
姜涵宁让陈伯帮忙把卷轴展开,秦老爷子还没等全部展开,就急着戴上老花镜,凑近仔细看,越看神色越不对。
他对陈伯说:“快快,把我那幅黄师寒食贴的宋代摹本拿出来。”
“哦……哦!”陈伯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忙带着佣人去找,很快拿了一幅字帖出来。
展开后,秦老爷子拿着放大镜比对:“像,像的!”
“你这是不是黄师的真迹?”
“我也不懂。”姜涵宁诚恳地摇头笑道,“这是原先在家里库房里收着的,这段时间我清理库房才清出来。”
陈伯听着十分震惊。
秦老爷子手上的这一幅是在国外拍卖行用九位数匿名拍下来的,且只是摹本,真迹都以为失传了,如果姜涵宁手里这幅要是的话,这价格只怕要破天了!
“我爷爷走后,家里也没有懂字画的人。”姜涵宁叹息道,“我知道您喜欢书法,就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