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马哥狠狠地啐了一口，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第一轮齐射竟然落空，这让他胸口憋闷，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调整角度，都他娘的给老子瞄准了，继续射击！”

他扯着嗓子大吼，试图用声音来掩盖内心的焦躁，稳定军心。

可头顶上，那几架像苍蝇一样嗡嗡盘旋的日军飞机，却像催命符一样。

压得人喘不过气。

“哒哒哒……”

突然，一阵密集的机枪声，像爆豆子般响起，打破了炮兵阵地短暂的平静。

日军飞机，开始俯冲扫射了！

子弹，像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毫不留情地砸向炮兵阵地。

打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飞溅的石块，像刀片一样四处乱飞。

“隐蔽！快他娘的隐蔽！”

马哥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他猛地扑倒在地，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尽可能地减少暴露的面积，躲避着呼啸而来的子弹。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炮兵，躲闪不及。

被子弹击中，身体像破布袋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血泊中。

殷红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

“狗日的小鬼子！”

郑三炮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战友倒下，双眼瞬间充血，变得通红。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几乎要捏碎骨头。

丝丝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滴落在滚烫的泥土上。

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像火山一样在胸腔里翻滚。

“三炮，别愣着！快，跟我来！”

马哥从地上猛地爬起来，一把拉起还愣在原地的郑三炮。

两人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地，向着一处较为隐蔽的弹坑跑去。

弹坑里，一门山炮，被爆炸掀起的泥土厚厚地掩埋着。

只露出，半截黑洞洞的炮管，像一只绝望的眼睛，凝视着天空。

“快！把它挖出来！”

马哥急切地说道，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

他弯下腰，顾不得烫手，用双手拼命地刨着还带着余温的泥土。

郑三炮也立刻反应过来，加入了进来。

两人齐心协力，手脚并用。

很快，便将山炮从泥土中挖了出来。

山炮，虽然有些损坏，炮身上布满了划痕和凹陷，但还能使用。

“三炮，你来瞄准，我来装填！”

马哥迅速检查了一下山炮，果断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好！”

郑三炮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双手平静下来。

迅速调整好山炮的角度和标尺。

“方位1569，标尺2430，一发装填！”

郑三炮大声喊道，声音嘶哑而坚定，带着一丝决绝。

马哥迅速将一发炮弹，装入炮膛。

动作熟练而迅速。

“开炮！”

郑三炮猛地一拉炮绳，用尽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