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姜棠一门心思的投入在看书考试的事上,脑子疲倦的都忘记贺聿舟了。
现在回想起来,从那天贺聿舟来喂了给她一颗糖后,已经四五天没来过家里了。
姜棠也懒得管他来不来。
不过,临睡觉前,贺聿舟打电话来了。
“姜博士,最近还好吧?”
姜棠语气淡淡,“别叫我博士,我还没考上。”
贺聿舟:“姜女士,最近怎么样?”
“很好,吃得香睡得好。”
“你还美上了!”贺聿舟的语气有些悻悻的,似乎在表达他的不满,“我要不打你电话,你是忘记我了吧。”
姜棠故意说:“还真忘记了。”
贺聿舟:“看来以后我得一天三个电话,时刻提醒你别忘记我。”
“大可不必!”姜棠问,“这么晚了,打我电话有事?”
贺聿舟问:“明天是周末,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姜棠过得都忘记周末了,“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贺聿舟反问。
“不能,我很忙的。”
贺聿舟气笑了,“你回国这么久了,去看过三叔了没?”
姜棠沉默了。
她觉得自己愧对贺文铮,没脸见他。
还有一方面原因,那是贺家的墓地,有专人看守,不是贺家人进不去。
贺聿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明天我们去看看三叔吧,吃过早饭我来接你。”
姜棠还是沉默。
提到贺文铮,她的情绪就低落下来。
贺聿舟又说:“三叔肯定想看我们一起去看他。”
“好。”犹豫许久的姜棠,终于答应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贺聿舟就到了家里。
乔秋云哪都去不了,还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贺聿舟跟乔秋云寒暄了一番,说明来意。
去看贺文铮,乔秋云是支持的,“你回来这么久了,本应该去看看你贺叔叔。”
十月下旬的江州,气温偏凉。
姜棠穿了蓝色的条纹衬衫搭配牛仔裤,外面搭配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
贺聿舟是从公司直接来的,依旧是西装笔挺的装扮。
就在两人要出门前,贺聿舟突然蹦出一句,“阿姨,谢谢你成全我们。”
乔秋云:“···”
她瞥了一眼贺聿舟身旁站着的姜棠。
她自然认为,是姜棠告诉贺聿舟,她同意他们交往的事。
姜棠就很冤枉。
她一个字都没说过!
贺聿舟有他自己的判断!
坐上车,姜棠就不满的问:“谁说我妈同意了?”
“你妈告诉我的。”
“你少胡扯!”
贺聿舟很有理,“看你妈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
姜棠简直有点无语,“你出一本心理学的书吧。”
“不是说了,等你嫁给我,我就出书。”
贺聿舟开车带着姜棠买了花,又来到墓地。
姜棠把花摆在墓碑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贺叔叔···”
贺聿舟也跪下磕了三个头,“三叔,我带着姜棠来看你了。”
跪在墓碑前,姜棠自然的回想起了贺文铮去世时的那些事。
伤心、压抑、愧疚、绝望的情绪又再次袭来。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姜棠的感觉依旧那么清晰,那么痛苦。
贺聿舟看了姜棠一眼,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姜棠,你不必愧疚难过,三叔比任何人都豁达,不在乎世俗的理念。病了那么久,他早已把一切都看淡,包括生死···”
说到这里,贺聿舟停顿了片刻,“或者说,对三叔而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那个醉心于画画,喜欢到处去采风的人,他自由洒脱惯了,却因为疾病,被困在病床上,连他最爱的画笔都拿不起来。
对他而言,失去了挚爱的自由和画画,整日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其实是比死亡还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