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太公怒目圆睁,青筋暴起,挥舞着手中的九节鞭嘶吼道。
他身后的家将们如潮水般涌来,将花子游团团围住。
花子游舔了舔脸上的血迹,反手将斩风刀横在胸前,发出一阵狂笑。
这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突然,对面的祝龙口中也同时发出一声狂笑。
“弓箭手准备,对面之人,一个不留。”
他身后的三百名弓箭手,同时弯弓搭箭连同扈家庄的人,也一同笼罩在了其中。
扈太公本来打算围杀了花子游,可是他手中却只有五百人。
又是巷战,人多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此时他却发现祝龙竟又让人,瞄准了自己的队伍。
他顿觉心头一凉,急忙喝道。
“快,准备撤,撤…”
扈太公的撤退令刚出口,祝龙阵中箭矢已如蝗群压来。
九节鞭在空中舞出残影,扈太公连抽数鞭,将三支羽箭抽得倒飞而回。
却听得身后家将惨叫连连——祝家庄的箭雨穿透他们的粗布甲胄,二十余人瞬间瘫倒在青石板上,鲜血顺着沟槽蜿蜒成河。
“祝龙!你敢阴我!”
扈太公的怒吼被淹没在兵器交鸣声中。
花子游趁机旋身,刀锋如毒蛇吐信,挑飞两名扈家庄武师的兵器,顺势抹过他们咽喉。
鲜血喷溅在街边绸缎庄的招牌上,“锦绣坊”三个金字顿时被染成暗红。
见双方人马已然开始互殴,花子游急忙向侯建的马匹马冲去。
他足尖点地,身形化作一道黑影疾掠而出。
此时,祝家庄与扈家庄的人马在狭窄街巷里扭打厮杀,火把将青石路面映得猩红,飞溅的血珠混着兵器碰撞声,将整条街搅成沸腾的修罗场。
他看准侯建坐骑受惊乱窜的轨迹,猛地凌空跃起,黑袍如鹏翼展开。
半空中,斩风刀精准劈断缰绳,顺势揪住马鬃翻身落地,那匹通体油亮的黑马吃痛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却被花子游以膝盖狠狠顶住马腹,瞬间服贴下来。
“驾!”
花子游一夹马腹,黑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巷口。
祝龙的亲兵见状,举着长枪封堵去路,枪尖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花子游嘴角勾起冷笑,左手突然甩出三枚飞蝗石,破空声中,最前排三人咽喉喷血栽倒。
“拦住他!死活不论!”
祝龙的怒吼从混乱中传来。
三百弓箭手再度张弓,可混战中的人群交织如麻,羽箭射出反而误伤己方。
花子游趁机冲进烟雾弥漫的角落,却见扈太公正被祝家庄两名高手围攻,九节鞭在血雾中甩出残影,却已显颓势。
“老匹夫,留着命,找祝龙算账。”
花子游突然拍马杀回,刀锋劈开一人后背,溅起的血花糊住另一人双眼。
扈太公虎口震裂,却咬牙翻身上马,抓住花子游抛来的绳索。
“你为何救我?”
“少废话。”
花子游猛抽马鞭,黑马驮着两人撞开街边酒肆的木窗。
坛坛美酒碎裂,浓烈酒香混着血腥气升腾而起。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近,花子游却猛地勒住缰绳——巷口不知何时涌出大批手持火把的官兵。
玄铁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之人腰间悬挂的虎头令牌,赫然刻着“禁军统领”。
来人正是金枪将——徐宁。
他见花子游已落入后街,便急忙带人围杀了过来。
徐宁手中钩镰枪一挥,禁军如潮水般涌来,枪尖寒光映着摇曳的火把。
花子游刚要策马突围,忽闻街道另一头传来震天响的铜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