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陆弋想尽办法找来了陈鱼和宋颐安新家的位置,他就那样呆滞的站在他们家的楼下,看着那扇亮着橘灯的窗户。
很温馨,窗帘透出两个相拥的影子,陆弋像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被刺痛了眼睛躲进了车子里。
他们会做什么?
陆弋无法控制的想象着陈鱼会怎样依偎在宋颐安的怀里,他们会过着怎样陆弋可望而不可得亲手葬送的温情。
陆弋穿的很少,一片雪花又降落在陆弋伸出的手心,但是等到陆弋想要触碰的时候又化掉了。
陆弋先是自嘲的笑了,又开始捂住脸不停的哭,不停的将自己的头撞向车门,直到视线变成红色的一片。
陆弋开始神经质的喃喃自语,不停呼喊着陈鱼的名字,可惜没有人会听见。
陆弋在车中枯坐一夜。
罕见的阳光的照射到陆弋的脸上,陆弋挣扎着眨了眨眼,看见车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来不及思考就打开了车门,却没有力气站稳,摔在了陈鱼面前。
陈鱼看见陆弋已经不再惊讶了,也不再恐惧了,只要一波又一波更加深刻的恶心时时刻刻提醒着陆弋,他就像路边的垃圾谁都可以踹一脚。
还是那些重复的台词,陆弋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抓住陈鱼的裤脚。
“求求你,求你,别走。”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陆弋说着就往地上不停的磕头,不一会眉心就变得血肉模糊,泪水和鲜血融在一起。
“你真的没有别的事干了吗?”
陈鱼忍无可忍的再次对陆弋开口,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陆弋割席,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摇尾乞怜的狗。
对他多说一个字都只觉得恶心。
“这样你真的不累吗?你不觉得很累嘛?我真的已经累了,真的够了。”
陈鱼挣扎着从陆弋的手中抽出自己被死死握住的裤脚,陈鱼看见陆弋只觉得很疲惫,很累很累。
“与其在这里骚扰陈鱼,你还是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公司吧。”
宋颐安沉默许久没有开口,他很少干涉陈鱼与陆弋之间的感情决断,因为此时的陆弋已经彻底丧失任何竞争力了,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人不能和狗较劲。
“对了,陆弋,我妈出狱了。”
“监狱里该换人了,你知道的。”
陆弋如梦初醒般露出惊恐的神情,他无比恐惧的回忆起自己曾经犯下的每一幢罪行,他开始下意识的跪下,磕头,卑微无比,但又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的同情,只觉得像垃圾一般恶心。
“放过我行吗?”
陈鱼将裤脚从陆弋手中抽出,他茫然的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直到有一个孩童骑着自行车向陆弋驶来,他来不及躲,或许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躲,手臂的骨头开始断裂,就像他曾经生生将陈鱼的脚踩断一样。
是啊,曾经犯下的罪总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来。
陆弋甚至来不及惨叫就昏死过去。
陈鱼和宋颐安做不到救他,他们离开了犹如一滩烂泥躺在地上的陆弋,就像陆弋以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