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一秒还在苦苦挽留的陆弋下一秒意识到陈鱼的决心，他伸手拦住准备离开的陈鱼。

“你什么意思？听不懂我说话吗？”

陆弋站在陈鱼的面前，看到她不断渗血的小腿，突然蹲了下来。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抚过陈鱼被他踩断的小腿上的伤口。

用一种诡异的微笑看着陈鱼，那一瞬间她觉得毛骨悚然。

然后突然用力死死的往下按，陈鱼发出一声惨叫。

陆弋将那根沾满了陈鱼鲜血的手指送进口中，用一种近似于温柔的痴迷表情开始舔舐。

陈鱼恶心的看着陆弋，痛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的血也是甜的。”

陆弋将拇指来回摩挲着陈鱼的嘴唇。

“你要不要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陈鱼疯狂的摇着头，陆弋将手指捅进她的嘴里。

陆弋被陈鱼咬出了血，和陈鱼的血混杂在一起。

“宝贝，你这样真的好美。”

终于将手指抽出的陆弋捧着陈鱼的脸，像在看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你真恶心。”

陈鱼冷冷的看着陆弋。

血滴从陈鱼的嘴角滑落，她白色的裙子上面也盛开一朵巨大的血色花朵。

陆弋看的痴迷，甚至忽略了陈鱼说的“恶心”。

“原谅我吧陈鱼，我知道你离不开我。”

陆弋近乎痴迷的跪了下来，陶醉的像条狗一样闻陈鱼的味道。

她正在不断渗血的血腥味，她洗完澡后身上带着的玫瑰沐浴露味道，陆弋贪婪的闻她身上的味道。

“你不愿意当我的狗，我当你的还不行吗？”

陆弋就那样直直的跪着，跪在一滩血泊当中，陈鱼不停的干呕，曾经十八岁美好的少年原来只是有一张皮囊，皮囊之下是这样的一个怪物。

“嗯？陈鱼，你觉得怎么样。”

陆弋看陈鱼不说话，随手将旁边的花瓶砸向墙壁，碎片刺向四处。

他随手捡了一片锋利的瓷片，猛的扎进自己小腿里。

明明陆弋应该痛的尖叫，陈鱼眼睁睁看着完好的皮肉被划烂，撕开，变成一滩烂泥，他开始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陆弋拖着被刺了一个窟窿的腿向陈鱼一步步的爬。

陈鱼开始不停的后退，像在躲避某种恶心的怪物。

“你这是什么眼神？”

陆弋拿起另一片瓷片，扯出一个笑容。

他总是重复的扯起嘴角，他以为陈鱼还会被他的笑容所迷惑。

“恶心的眼神，还需要我说多少次。”

陈鱼还是那样看着他，陆弋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开始尽数崩塌。

陆弋开始崩溃的将瓷片一下又一下疯狂的捅向自己的小腿，血渣四溅，伴随着陆弋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我不是已经愿意当你的狗了吗？为什么还是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你自始至终也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我也不想陪你玩这种恶趣味的游戏。”

陈鱼沉默的许久，终于开口说了话。

巨大的悲伤席卷了陆弋，对悲伤，他第一次清晰的不是从心理学书上看见悲伤这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能挽回陈鱼，他此刻终于明白自己从来都是靠威胁才能将陈鱼死死绑在身边。

有血肉，附着在骨子里的某种感情在拉扯着陆弋，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像是血。

“陆弋，你知道吗？我曾经是爱过你的。”

陈鱼没有回头，轻声说。

“但那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