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你也是不用这么坚贞。我们松弛一点,合则聚不合则散。可以吗?”
迟文松:“可以。但我努力,不会让我们散。”
“我这个人挺木讷无趣,怕你受不了。”岳清把丑说在前面。
迟文松:“岂止啊,简直是冷漠。”
“……”这刚上岗就开始拆台了吗?
岳清:“你这么说,不怕试用期过不了吗?”
迟文松脸皮陡然加固,言语笃定:“不会的。我们岳总大气~”
嚯,这高帽子给她戴的!
吃完饭,俩人又一起看完电影。
出来之后,迟文松有点抱歉:“这电影是不是很难熬啊?”
岳清掩着嘴,微微打了个哈欠:“还好。”
为了给他面子,没说实话。
迟文松懂。
谁曾想大家都来看的爱情片,是个大烂片啊。
迟文松提议压马路,岳清看着他怔了怔,终究是没提出反对意见。
岳清谈过的那场恋爱,谈得比较有效率,见缝插针的。
她都记不清当时有没有和前度一起,毫无目的地漫步在街头牵手瞎走过了。
总之,是很久远的记忆。
迟文松与她肩并肩,越挨越近,越挨越近。
岳清知道他的意图,不觉得抗拒,只觉得有点好笑。
他有点小心翼翼,他的手背在走路摇摆之间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
仿佛是非常注意分寸,也仿佛是故意无限放大这种暧昧因子。
最后岳清受不了了:“你要牵就牵。”
迟文松:“……”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迟文松立马牵上,紧紧攥住。
仿佛是同志在握着同志,为了革命的胜利而激动万分。
握得岳清感觉有点疼,也有点哭笑不得。
“你放松点,我不会无缘无故飞走。”她说。
“喔……”迟文松稍稍松了些力,另一只手尴尬地摸了摸鼻梁,“不好意思啊。”
岳清:“……”
这根本不像是两个准男女朋友之间的对话。
岳清:“我怎么感觉你完全不像谈过恋爱的样子?”
迟文松:“时间太久远,忘记了。我这个破号得重修,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吗?容忍我的……幼稚和青涩。”
岳清:“我也没比你强到哪里去。互相学习。”
迟文松不再言语,而是将手五指张开,与之交叉相握。
两人完成十指相扣的里程碑仪式。
他笑得心满意足。
路上两个人的聊天不多。
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相处哪怕话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也不见得关系很亲近;有些人在一起,哪怕无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岳清感觉她和迟文松越来越趋近于后一种。
迟文松把车留在了餐厅停车场,他们一路硬生生“压”回了岳清家小区。
不知不觉就走了一个小时,中途谁也没喊过累。
大概是某种荷尔蒙吊着,麻痹了人的累感神经。
迟文松这次打算“一步一个脚印”,不着急、不冒进。
将岳清绅士地送到楼下,道了晚安,他便打算告辞,非常君子。
岳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动了动,终是欲言又止。
岳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岳文淑早就回来了。
看到她进屋,岳文淑故作惊讶:“呀,小清你干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
岳清反手就是一记直球:“我约会去了。”
岳文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揶揄:“啊……和小迟啊?”
岳清古井无波:“嗯。是和他。他叫迟文松。”
岳文淑:“哦,嗯,嗯嗯,你之前提过这个名字。”
岳清打算抬腿回房间洗漱休息,没有想和母亲深聊的意思。
今天也就牵了个手,以成年人世界的角度来看,感情进度约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