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眸光淡淡,“会州大坝决堤淹死数万百姓,总要有人为此担责,不是你兄长又该是谁?”
“应该是真正贪污了修建大坝银两的人。”
“此人是会州刺史,是你兄长一路提携上来的,他一口咬定贪赃的绝大部分都送给了你兄长。。”
许樱绯猛的抬头:“这不可能!我哥根本不缺钱,他没有理由收受贿赂!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查便知!”
书房里的烛光明亮如昼,那双锋利的黑眸一瞬不瞬注视着许樱绯。
“查到最后便是太后从中作梗,逼迫会州刺史作伪证,你觉得本王会为了你与太后撕破脸吗?”
萧翎讥讽似的牵了牵嘴角,“本王巴不得手里有太后的把柄,现在有现成的为何不要?”
“所以你们之间的争斗就要用我哥的清白作牺牲吗?”
萧翎失声一笑:“小郡主,这不是本王和太后之间的争斗,是太后和你哥之间的争斗,本王只是坐收渔翁之利。”
朝中像兄长这样蒙受祖荫的侯爵有十几个,兄长在他眼里根本无足轻重,如果能用兄长在与太后的对弈中得到好处,他肯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兄长。
这便是政治斗争的残酷。
许樱绯明亮的眸子慢慢黯淡下去。
长袖中,她用力捏了捏手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胆怯,她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问道:“王爷,您能不要这个渔翁之利,帮帮我哥吗?”
萧翎长长的剑眉抬了抬:“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呢?
或许他对她曾经有那么一点喜欢,可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那点喜欢又算得上什么?
她甚至觉得,若是下跪哭着求他,换来的不会是答应,而是毫无情面的嘲讽,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
许樱绯站着沉默许久,最终垂着脑袋,“臣女僭越了。”
她行礼默默告退,走到门口,却迟迟迈不开腿。
兄长为她付出了多少?从前是兄长为她遮风挡雨,现在到了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放不下面子,摄政王是她唯一的希望,求其他人远比求他要困难。
萧翎望着她的背影没说话。
许樱绯静默片刻,回转身,走到萧翎面前。
“你不是说想娶我吗?如果我嫁给你,你是不是可以帮我哥?”
说完她眼神紧绷,心脏猛烈跳动,直直定在那儿等待萧翎的回答。
萧翎清冷的脸突然笑了,明亮的烛光中,他眸光清亮,眼尾泛着散漫。
“小郡主,不仅你哥得救,你还做了摄政王妃,受益的明明是你。”
许樱绯没有丝毫犹豫,“我不需要王妃之位,只要王爷愿意帮我哥,我不要任何名分。”
萧翎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眸光重新回到方才的懒散清淡。
“你的意思是,只要本王答应救你哥,你愿意献身?”
同样没有丝毫犹豫,许樱绯用力点了一下头。
那道清冷的眸光变得更冷,他扯了扯唇角,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哼。
“为了你哥你倒是什么都舍得,想过后果吗?”
“想过,王爷有一天腻了,应该会还我自由的。”
萧翎淡漠的脸又笑了笑,随后朝她勾了勾手指。
许樱绯愣了一下,低头走了过去。
还未站定,忽觉腰身一紧,她被拦腰勾住,垂眸就对上那对深邃的眼眸,像无尽的海水在无声翻滚。
“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吗?”
许樱绯自然不懂,但她心中明白,她僵着身体,嗓音颤抖,“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