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道:“郡王要忍住。”
她说:“嘘。”
傅翊动了动唇。
目光像是要将她活吃了。
马车越驶越远,渐渐走上嘈杂的街道,彼时天色已近黄昏,人们正匆匆赶往家去。
傅翊牙关紧了紧,这才开口:“……你还没学到家。”
他将程念影重新抓回怀里,几近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问:“方才那种荤话从何处学的?”
程念影大大方方:“躲人床底。”
傅翊:“……”
程念影无辜:“郡王也知晓我是做什么的了,我以前难免有躲人床底的时候。”
傅翊:“…………”
也难怪圆房时,她对那些事显得僵硬生涩,但又并不陌生……
她自是见过不少。
自然男的女的脱了衣裳的样子都见过。
都、见、过。
……傅翊压下那点醋意,不,岂止那点。
但已是过去的事,他能如何?
只好将账算到江慎远头上,算到……皇帝头上。
这一路最是难捱的人成了傅翊。
到护卫出声:“主子,到了。”
程念影看了看他,额上、颈间都渗出了汗珠。
但也许是皮囊生得好吧,连汗珠都显得比别人的要好看些。
程念影心想着,目光又掠过他紧扣的五指,他手背的青筋也绽了出来。
程念影这才觉得自己仿佛似是过分了些。
她一只手要去给傅翊重新穿衣。
傅翊:“……我自己来。”
“哦。”
程念影禁不住好奇又往下瞧了瞧:“为何还未……”
傅翊:“嘘。”
程念影想了想,眼下换她闭一下嘴也没什么要紧。
“主子?”因迟迟未有动静,护卫已经感觉到了奇怪。
马车车帘卷起,最外头那道门也被打开。
傅翊衣冠楚楚地走了下去。
倒也不是很衣冠楚楚,程念影在后头心想。他难得将脏衣裳穿了回去。
郡王府的下人早在等候了,一见郡王一身汤渍,惊得赶紧命人去备水。
上上下下就这么忙成了一团。
程念影紧跟着走下去,落后半步。
两人谁也没有再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