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责罚。”傅翊道。
“先说说你是如何谋算的吧。你要怎么查探定王?”皇帝说着顿了顿,又吩咐宫人,“郡王不喜脏污,去给郡王擦擦身上的汤水。”
“是。”宫人应声而动,一个端了盆水,一个捏着绸缎巾子。
程念影认真思考了片刻,她接过来呢?还是不接过来呢?
算了。还是不要叫老皇帝注意到好。
只要他们不对傅翊动手,她都要忍住。
宫女将巾子打湿,一双柔软的手正要探到傅翊的下身去。
傅翊将她推开了。
“得换才行。”傅翊苦笑一声,接着与皇帝道:“须与定王多来往几日,请陛下允准。”
“……”
傅翊接着又道:“臣想起来……这几日虽与定王接触不多,但发现定王府的府兵比之禁军也不输骁勇。再有今日登门,臣发现,原来定王长子甚为聪慧啊。”
皇帝果然一下又被钓起了兴趣。
或者说,他不得不被钓起兴趣。
这皇位坐着舒坦,也不舒坦。他掌管天下,却又提防兄弟,兄弟的儿子……
他有很多兄弟,他都不怎么在意。因为他的那些兄弟,该死的都死得差不多了。活着的,也多被养废了,子孙后代也不过是靠锦衣华服堆砌起来,好淫逸之辈!
但若是有能力强横的子孙,那就不一样了。
一世夺不得,还有二世。
这是皇帝所不能容的。
他笑道:“能得你傅翊夸赞一声聪慧,……倒是朕从前小瞧这个侄儿了。”
“好了,瞧你也站不住的样子,回去歇着吧。那刺客组织,朕会命人接手审讯。”
皇帝摆摆手。
“臣告退。”
程念影当即便扶着傅翊转身跨出了宫门。
待人都散干净了,皇帝的脸色才完全沉下来,他问:“人醒了吗?”
“刚醒。”手边有人回话。
“倒是巧。”皇帝猛然站起身,晃了晃,竟是眼前发黑。
旁边的人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的褶皱间藏起了褐色的斑点。
他老了。
他老了!
“将人抬过来吧。”皇帝坐了回去。
江慎远被抬过来时,皇帝正在命人拟旨。
他罚了傅翊的俸禄。
听来不痛不痒。
“傅翊朕不舍重罚,便再罚一罚康王府吧。”皇帝道。
“还有……传朕密信,让梁王回京吧。”
这厢程念影扶着傅翊上了马车。
她脑中还在回想方才皇帝和傅翊的对话。傅翊不止一次提到定王主动出借府兵与他……
但那应当也是傅翊设好的吧?
就如当初的殷恒“心甘情愿”踏入蔚阳。
傅翊只需要在适当的场合,轻飘飘说上那么一两句话……旁人便往套中钻去了。
傅翊似知她所想,压低了声音道:“我一早便想,若定王就是你生父,你要杀他,何必脏你的手?”
“人常说,子杀父遭天谴。不如借皇帝之手。”
“若他不是你的生父,你瞧,他却硬要冒认,心怀不轨,同样该死,是不是?”
傅翊微笑着张开双臂,脖颈间的青筋突突跳着,他声音喑哑道:“好脏。”
程念影想也不想抬手给他解了衣带,脱了外袍。
这下他说:“不够。”
程念影便又脱了他内衫、里衣,未等细看,她觉得眼前一花,傅翊抱着她将她紧抵在车壁上,低头用力地亲吻她。
她甚至都不知他因何情动。
他的炙热与坚硬便已烫得她不自觉的轻轻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