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如今才仔细端详起她的模样,像么?
数日不见,她眉眼间的怯色还未全然褪去。她的底色是懦弱的。她并不怎么像他。
甚至应当说,全然的不像他。
但也许是因侯府不够好,才将她教养成这般模样呢?
他不该这样想她,不该。
梁王定了定心神,又仔细回忆武宁侯夫人此人。
印象模糊,实在太模糊了。
他多在外征战,就算是留在御京,也只不过出席些宫宴。此外的邀请,一律是不应的。
这都是因数年前那一回,实在给他留下太过深刻的教训,令他而今都如鲠在喉。
“殿下,到底写了什么?”秦玉容不安地又问了一遍。
“武宁侯夫人说……”
“已不是武宁侯夫人了。”秦玉容小声道:“父亲被褫夺了爵位。”
“……是,你母亲也在信中写了,她说是傅翊所为。你们为何得罪傅翊?哦,因替嫁一事?傅翊因而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娘……写了这些?”就为了向梁王告状求救?
可有用吗?
“嗯,众人不是都知本王与傅翊不和吗?”
“那殿下……”
“傅翊的手段太过狠辣,竟像是要侯府断子绝孙。……本王会出手相救。”
秦玉容听见这句话,心底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陪你来的是什么人?”
“是我二哥,若无他陪同,我怕……走不到此地。”
秦玉容这二哥讨人嫌得很,果然还是侯府的教养有问题。
梁王立即转头吩咐:“收拾东西,准备回御京。”
秦玉容忙道:“多谢殿下。”
梁王张张嘴,想说出其中原本的纠葛,想说你该改口,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有父有母数年,而今突然告诉她生父是旁人,如何能接受?
她还是太柔弱了些。
梁王脑中蓦地闪过另一张面孔,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却是全然不同的坚毅。
先回御京吧。
先回了御京,禀明父皇,再行认亲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