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影这下知晓傅翊为何全然不在意了。
越是遮掩躲避,越惹人怀疑,越是大大方方,别人反而觉得她是傅翊寻来的替身。
我做自己的替身么?
三位郡主说完,便有心观察程念影的反应,谁知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可见这替身还是个专业的。
也不吃醋,也不生气。
倒是好。
“走吧,咱们自个儿去玩去,行酒令可会?”
程念影不会,也没心思同她们玩这个,直截了当地问:“三位郡主在府上行几?”
“我行七,她们两个行八行九。”
“定王的第五女如今在……”
“自是在她的郡马府上啊。”她们露出好笑之色。
是啊。
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定王第五女自然早嫁了人。
程念影也没什么心思同她们说话了,想着还是找傅翊去。
这厢傅翊也正在与定王说话:“不知殿下记性如何?”
“算不得好,郡王且先说说,本王回忆回忆,兴许能记起来呢。”
“那不知殿下可记得约摸十八年前,定王府上出了一桩事。”
“什么事?”定王先是一愣。
但紧跟着面色变得极微妙。
“郡王……何故问起陈年旧事来?我不知是什么事,实在想不起来。”定王摇摇头。
“丑事也记不住?”
定王面色微沉,他虽想获得傅翊的助力,但堂堂定王,尊严不可辱。
“郡王何意?”
“我既直白的问,也是盼望殿下与我坦白的说。人若各自都有遮掩,又哪里有信任可言?”
这话,就差没说,你答了我这疑问,从此郡王府与你定王府就互相信任,亲密无间了。
但定王又不是毛头小子,也不能一说就动心。
他笑道:“我当真不知,你容本王仔细想一想。来人,陪郡王在府中走走,我一人,好好的想一想。”
他自是什么都想起来了,但要权衡利弊,该说还是不说。
傅翊也没戳穿。
定王的次子立即进来陪他出门。
长子则留在了定王身边:“傅翊为何要追寻旧事?”
定王皱着眉:“正是想不通。”
没一会儿,有嬷嬷来叩门,进来低声同定王禀报:“方才那位姑娘,同郡主打听起了五郡主的下落。”
“看来傅翊铁了心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定王更是烦恼,“偏他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
定王长子道:“父亲是亲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就算是要争得傅翊助力,也不该失了威势,父亲有问,他怎能不答?”
“礼贤下士,礼贤下士啊。”定王轻叹,“自太子被废以来,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拉拢他,却都不得门而入。”
长子沉默久久,最终尝试着猜测道:“人不会无缘无故来寻旧事,当初的事发生时,傅翊还不过是稚儿,与他能有什么干系?”
“想是为了别人。”
“傅翊才刚剿灭了刺客,就马不停蹄来到这里,说明这事对他极为重要……他甚至中途可能都没回过郡王府。”
“他身边除了护卫,便只一个女子,连多的丫鬟也无。这女子开口又问五妹下落。”
“容儿子大胆猜测,若当年之事引得珠胎暗结,会不会……而今是那血脉来寻生父来了。”
定王心一惊。
他拍拍长子的肩:“你去外头再将郡王请进来吧。”
傅翊重回到定王书房,身边却多了个人。
程念影走在他的身侧。
定王看了看她,也没让人将她请出去,开口道:“当年那事……我记得,什么都记得。只是不便与人提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