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问一下,两位姐姐几岁?”穆岁安忽而问道。
“奴婢们皆是二十岁。”白芍回答。
“哦……”穆岁安若有所思。
郡王爷好像说过,他十六岁时,长将这二人赐给他做通房。
“那如果郡王爷不纳你们为妾,你们以后咋办?”穆岁安又问。
海棠低下头,回道:“奴婢们皆是孤女,此生会伺候公子与夫人,将来照顾小主子。”
府中侍女到一定年岁后,部分会被允许归家,亦有人得主子赐婚……
然而,她们名义上既为长公主赐予公子之人,按规矩是不能再嫁的。
“我知道了……”穆岁安抿抿唇,“二位姐姐去忙吧,有事我会唤你们。”
这两位姑娘之意是,若郡王爷不纳她们为妾,或会孤独终老。
只可惜,她连自己都顾不了,更别提操心她人之事了……
与此同时,昭阳长公主院中。
韩令仪清晨便来侍疾,俨然一位贴心孝顺的儿媳。
“大胆土匪,竟敢斩杀本宫之人!”
昭阳长公主苏醒后,想起寅时侍卫所报消息,不禁怒从心起。
她本想送徐嬷嬷去庄子养伤,待过些时日再接回来。
毕竟徐嬷嬷掌事多年,她又是一个懒散性子,府中诸事皆由其打理,可谓尽心尽力。
“长公主息怒……”韩令仪将手中药碗轻轻放下,“聿哥哥说,此事暂时不宜声张,应与案情有关,不久后土匪定会受到严惩。”
“令仪,还是你贴心……”昭阳长公主轻声叹息。
当年驸马离世之时,她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悲痛之下,不幸小产。
太医说……那是一个女儿,她与驸马皆期盼的女儿。
倘若那个孩子平安降生,如今已将近及笄之年,定然肖似驸马,是个漂亮的小郡主。
他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即便驸马再冷情,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长公主,您莫要伤心……”韩令仪为昭阳长公主轻拭泪水。
晋王之言尤在耳畔,且蔺聿珩对穆岁安愈发上心,她暂且只能牢牢抓住长公主母子。
“好孩子,多亏你陪着本宫。”昭阳长公主轻拍韩令仪的手背。
至于穆岁安,她是指望不上了……
“长公主……”韩令仪稍作犹豫,还是低声道,“几日后乃桃花宴,郡王妃初次入京,尚未出门游玩,您可否暂免她的禁足?”
“你想邀穆岁安一同出行?”昭阳长公主难以置信地问道。
韩令仪轻轻点头,面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浅笑。
“此前因兄长之事,我对郡王妃心存怨恨……而今只觉惭愧……聿哥哥所言极是,此事已了,不应再执着。”
她微微垂眸,似有羞涩,“若日后我有幸成为您的儿媳……总要与郡王妃和睦相处。”
闻听此言,昭阳长公主的心情瞬间好上大半。
“穆岁安入府时,宴安未曾亲迎亦未行婚仪,府中无一宾客,甚至连婚房也没有布置。”
她握住韩令仪的手,接着道:“不怕告诉你,他们二人尚未圆房,或许宴安也在等你。”
一位是侯府嫡长女,陪在自己身边整整十载,且才情出众,性情温柔。
另一位是出身匪窝,皇帝赐下羞辱她的小土匪,不通文墨,性情蛮横。
换作任何人,都会偏爱令仪……
韩令仪虽知蔺聿珩尚未圆房,是因自身伤势,但听到长公主这般说,心中依旧得意。
即便不能成为晋王妃,她也要做独一无二的临安郡王妃。
“长公主,您便应了令仪吧……准郡王妃出门,也免得聿哥哥为难……”
韩令仪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小女儿家的娇羞,对昭阳长公主柔声撒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