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昭阳长公主那凌厉的眼神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正双手叉腰的穆岁安。
“来人!把这个小土匪捆起来!”
听到长公主的命令,府中侍卫正欲上前行事,却被蔺聿珩抬手阻拦。
“母亲,还是先查明缘由为好,稍后陛下会遣宫人前来送银两……”
“今日即便皇帝亲临,本宫也要重罚这小土匪!”昭阳长公主怒声道。
徐嬷嬷是她的贴身侍女,忠心耿耿侍奉她三十余载,为府中掌事嬷嬷。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穆岁安此举分明是对她的挑衅!
“你罚呀!我要去告御状,告你们欺压百姓、抢人东西!”穆岁安毫不畏惧地叫嚷。
“将这土匪拿下!”昭阳长公主气得身体颤抖不止,厉声下令。
“全都退下!”蔺聿珩高喝一声。
“母亲,此事定然事出有因,请您暂且冷静,万不可冲动行事!”他紧接着劝道。
府内侍卫不敢再乱动,毕竟这虽是长公主府,但公子亦是主子。
“岁岁!”就在这时,乔棠气喘吁吁地快步跑过来。
只见她的左右脸颊上,各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来干什么啊!”穆岁安赶忙将乔棠拉至自己身后,脸上难掩担忧。
见此情形,蔺聿珩瞬间便明白了今日之事的缘由。
“乔姑娘,徐嬷嬷为何掌掴你?”他随即发问。
“为什么?因为老东西犯贱!”穆岁安恶狠狠道。
乔棠急忙解释:“我在城外河中抓了四条大鱼,午后回来,徐嬷嬷说这是脏东西,不让我带进来!”
“可是我分明用袋子装好,一滴水都没有漏到地上!”
“我不给,徐嬷嬷就让人抢,还打了我两巴掌!打我就算了,还阴阳怪气地诋毁岁岁!”
解释完毕,乔棠上前一步,紧紧握着穆岁安的手,二人皆昂首而立。
她武功不错,力气又大,当时只是顾及岁岁,才被徐嬷嬷打了两巴掌。
此时,穆岁安冷哼一声,“棠棠是我姐姐,既然府中不让住,我们现在就搬出去!”
“你们满口规矩,却纵容恶奴,尽行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长公主,人是我打的,老东西的右手彻底废了!此事暂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说完,穆岁安紧紧牵着乔棠,二人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
昭阳长公主因汹涌的怒火而紧紧捂住胸口,“反了!反了……”
“母亲,穆岁安为郡王妃,乔姑娘是其娘家姐姐,徐嬷嬷此番行径,实乃恶奴欺主。”蔺聿珩沉声道。
“徐嬷嬷倚老卖老,近年愈发不识自己身份,事已至此,就让她去庄子上静思己过吧。”
蔺聿珩之所以如此决定,并非仅仅因为今日之事。
徐嬷嬷野心越来越大,甚至妄图将其娘家侄女塞进他的后院。
奴才终归是奴才,无论伺候主子三十年还是三载,皆需认清身份。
“徐嬷嬷理应受罚,但穆岁安匪性难驯,当众施暴,罪责难逃!”昭阳长公主冷声道。
“即日起,穆岁安闭门思过一月,不得供应任何膳食!迁至旧院反省!”
言罢,她不给蔺聿珩开口机会,扶着侍女的手便转身离开。
“此外,宴安,这一月内,你不得与穆岁安相见,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昭阳长公主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仅留下这句话语。
喧闹终止,蔺聿珩茫然四顾,顿觉一股浓浓的无奈涌上心头。
大理寺的事务犹如乱麻般繁杂,他也从未感到如此束手无策……
此时,御前太监忽而入内,身后还跟着数位手捧锦盒的宫人。
“见过郡王,不知郡王妃在何处?咱家奉陛下与宸贵妃之命,前来送银两与赏赐。”
蔺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