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们两个从斜坡上滚下来了。
下坠过程中不断有凸起的石块树枝划破衣物,温时酌被沈嘉玉死死按在怀里,近到能闻见这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刚才桑天和发疯开的那枪几乎全部被沈嘉玉挡了下来。
温时酌摔得头晕眼花。
“我艹我艹,宿主,下面有块尖木头。”
000在看到坡底的状况后,蹦出来两句脏话。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怎么办怎么办?”
000的尖叫声让温时酌清醒了几分,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判断了局势。
沈嘉玉本就受了重伤再撞到木头尖上的话就死定了。
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想到这里,温时酌挣扎着扭头看了眼,赶在沈嘉玉撞上木头尖端的时候拼尽全身力气交换了两人的位置。
“啊啊啊,宿主宿主!!”
000叫的更凄惨了。
早知道它就不提醒了,本来垫在下面的沈嘉玉现在变成了温时酌。
尖锐的木头直接贯穿了温时酌的腹部。
“没事,又不疼,就是有点晕。”
温时酌确实不疼,只是被钉在木头上动不了了。
“什么晕啊,等会你就失血过多了。”
000在系统空间里发出尖锐的爆鸣。
他的宿主,他就这么一个宿主。
现在都被捅个对穿了。
“没事”
温时酌摔得有点昏沉,现在又开始大量失血,低声说完这句后也跟着晕了过去。
两人伤口洇出的血把周围的一小片土地都染成了黑红色。
只剩000在系统空间里发疯。
“人怎么样?”
季乐生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手术室外的寇谷和白滕苏。
寇谷愁眉苦脸地靠在墙边,摇摇头,闷声道。
“沈嘉玉体内残留了一堆铁砂,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温时酌摔下去的时候撞到了尖木头上,人都快捅穿了。”
季乐生本就冷若冰霜的脸更阴沉了。
接到寇谷打来的电话后他就往医院赶,刚到迎接他的就是两个坏消息。
“伯父伯母知道这个事吗?”
季乐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有点脱力扶了把旁边的长椅,声音都有些发飘。
“我没敢说,怕刺激到伯母。”
听说汴醉卉才刚醒过来没多久,一睁眼就吵着要找人,要是把这消息说出来,估计她又要晕倒了。
“那些人抓到了吗?”
白滕苏抬头,眸色暗沉盯着季乐生。
季乐生负责和警察交涉,那些绑架犯抓没抓到他最清楚。
“都抓到了,但是死了一个,被狗咬死的,还有一个伤的很重,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季乐生并不知道这一死一重伤都是白滕苏的手笔。
毕竟寇谷若没有亲眼所见的话,也不会相信白滕苏是这样一个疯子。
“妈的,剩下那几个后半辈子都得给我死在监狱里。”
寇谷摁了摁手指关节,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放心,打点好了,他们出不去的。”
季乐生冷声开口。
绑架,勒索,故意伤人,数罪并判。
再加上权势的运转,这些人只能在监狱里待到死了。
“等吧,等手术结束。”
三人都是一天一夜没闭眼,各自坐在长椅的一个位置,视线钉在手术室的门上,不愿意挪开半分。
生怕手术结束的时候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冲上去。
三人都守在温时酌的手术室门口。
至于沈嘉玉?
有他父母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中的红灯骤然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