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静一阵无语：“奶奶，你那裤衩就是件普通的衣服，戴头上也不能让你隐身，你要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你，你就回家去，回家了他们就看不见你了。”

“对对对，我不出来他们就看不见我了。”

于静静把她头上的花裤衩摘了下来，塞进她的口袋里，并拿出一把糖塞给她。

“奶奶，你快回家吧。”

慕老太依依不舍，盯着于静静看了半会儿，在于静静的第二次催促下，才转身离开。

回头又看了眼于静静，表情平静地说：“小姑娘，你真好。”

她走没多远，就遇到了来找她的慕梓凝。

“奶奶，不是让你在家里吗？怎么又出来了？”

“我头上戴了花裤衩，我以为别人会看不到我。刚才几个小东西用石子砸我，幸亏那个小姑娘救了我，她还给了我糖吃，她是我妈妈吗？”

“不是。”

“哦，她给我糖吃，我还以为她是我妈妈呢。”

“奶奶，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慕梓凝朝于静静那边跑了过去，对于静静表示了感谢。

“同志，谢谢你帮了我奶奶。”

“没什么，你快带奶奶回家吧。”

“好，谢，谢谢。”除了说谢谢，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快走吧。”

慕梓凝带着慕老太离开了，于静静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回了知青点。

慕梓凝带着慕老太回了牛棚，慕东东看到姐姐把奶奶带回来才不那么担心了。

“奶奶，你去哪里了，好让我们担心啊。”

“我呀，出去玩了一会儿。”她从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递给慕东东：“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她帮我赶走了打我的人，还给了我糖，她是我妈妈。”

“你妈妈！”慕东东瞪大了眼睛，奶奶还有妈妈。

慕梓凝道：“奶奶，那不是你妈妈，人家还小着呢，哪能当你的妈妈？”

“她还小？那我比她更小，我是老宝宝，这回她能当我妈妈了吧。”

慕梓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奶奶解释了，奶奶神志不清，强硬的纠正她，会让她更加错乱，可能过一会儿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吃了中午饭，于静静继续上工，赵园在第五小队，下午她们两个一起去地里，宫樊蕊在她们走后不久，也出了知青点大门，她在第四小队，跟赵园于静静都不在一起，不过去地里的路却是同一条。

陆老太和陆云阳，陆云朵，还有陆母一起去地里，陆母觉得好转一些，想去地里干活儿锻炼锻炼。

他们正走着，就看到走在前面的于静静和赵园。

“那个好像是于姐姐。”陆云朵指着前面。

她这么一说，本来还正常的陆云阳立马胸闷气短脸色涨红起来。

陆云朵道：“三哥，你不是说喜欢于姐姐吗？快去追她呀，早点让她给我当嫂子。”

“放，放心，三哥一定会努力的。”

可是，他似乎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止胸闷气短，他腿脚好像也开始不大听从使唤了。

陆老太道：“云阳，你不是说要追人家吗？快过去想办法跟人家说说话，机会是需要自己制造的，有了一定要把握住。”

“是，是的，奶奶，放心，奶奶，我会去的。”此时，他已经口歪眼斜了，但他还没感觉出来。

他加速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心里不慌了，一切都会变得正常。

他还没走到于静静和赵园跟前，赵园不经意往后看了眼，马上拍于静静的肩：“静静，你看后面那个人，是不是脑血栓后遗症？你看他那眼，那手，那走路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