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里吧。”

顾言这会麻溜地站了起来，想把位置让给她，自己接替她的位置唱歌。

结果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听到舞台下人群再度开始欢呼。

不是吧，走个路都能嚎啊？

和宋雨薇同时看向发出声响的源头，随后又顺着观众们的视线向另一侧望去。

才发现真实的原因是，这会摄影师大屏幕上又给了他们俩特写。

两人从舞台两端向彼此走去，到中点位置顾言接过了宋雨薇递来的麦克风，这会全程都在大屏幕上展示着。

“简直就是添乱。”顾言下意识嘀咕了句，说完之后快速低了下头。

麦克风这会是关着的。

朝着镜头的位置做了个割喉的动作，随后便又给出了一个自认为乖巧的笑容。

摄影师一点也不害怕，只是默默地将两人的镜头特写换成了顾言一个人。

至于舞台上的其他人。

除了宋雨薇同样觉得有些无奈之外，就连刚才给她伴奏的几位乐队老师此刻也都在笑。

看起来没有新的东西出现，应该很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那就唱歌吧。

顾言这样想着，打开麦克风上的开关，单手向前伸出做了个平压的动作。

“嘘，听歌。”

舞台下再度变得安静，连带着台上原本还在哈哈大笑着的众人，也默契地同时噤声。

曲谱没来得及扒出来交给乐队，于是在顾言上台之前，舞台中间便帮他设好了架子。

将麦克风放在架子上，双手拿起吉他。

舞台边的屏幕上，开始出现他提前打出来交给节目组的歌词。

《没有人会为了我改变》

当看到这样的歌名出现时，原本寂静的人群中出现了些许的喧嚣。

观众们从歌名得出的推论是，这大概也是一首关于情感的歌曲。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究，现场便响起了顾言的哼唱。

不知道是何意义的小调，低沉重复着。

从一开始就抓住了人们的注意力，将他们从各自的思虑间全都拉了回来。

顾言抬头看向眼前，舞台上聚光灯外便是一片黑暗，像是一个结界又或者城墙将他和远处的歌迷隔绝开来。

唯有声音能够跨过这些阻碍传达过去。

“当你穿过这巨大的城墙。”

“就会发现多的是伪装。”

“当你醒在城市里的缝隙。”

“就能体谅阳光的匮乏。”

“……”

稍显轻快的旋律，传达着的却是有些沉重冷冽的内核。

当听到穿过城墙之后，发现的只是伪装。原本脸上还挂着期待的陈明，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看着舞台侧边先一步出现的歌词，久久不语。

他在解读，他在思考。

这歌词中的城墙，城市缝隙以及阳光究竟代表了些什么。

陈明是喜欢听歌的，像他这样的脑力劳动者，最需要的就是能够让大脑暂时安静下来的东西。

有需要的时候他会听歌，会听白噪音，只要不思考眼前的问题就行。

但前者有的时候会让他觉得无比的烦闷，因为正如顾言之前发微薄时说的一样。

很多创作者们写歌曲的时候为了押韵，为了好听，压根就不考虑自己歌曲里的逻辑是否通畅。

甚至于连他们所表达的故事内核都是空洞无意义的。

很多网上爆红的歌曲，到后来细听的时候完全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甚至单纯地用辞藻去堆砌，只是想要让人们觉得听感不错。

于是，从某个时间段开始，他也就不再听新歌了。

但无论是之前别人的推荐，又或是刚才现场听到的感受，他都能深刻地体会到顾言的歌并不是这样的。

他也因此听的更加认真。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这万千的变化。”

“没有人会为了你改变。”

开头两句总有一天会明白，像是加强说明，又或者是让人们更加注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