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斗植,你有本事杀了我,但是骠骑军绝不放过你,大魏百万将士不会放过你。”
“本将军等着他们取你性命那日,提着你的项上人头来我坟前祭!”
接着,便斜眼看束手束脚的骠骑小队,骂道:
“你们还等什么?”
“杀,杀死他们!”
骠骑小队的热血与士气,果然被他激起来了,又朝着王卫队杀去。
而徐英也没给姜斗植发难的机会,竟直接把自己的脖子,往他的刀口送!
还好姜斗植反应快,急急抽回刀,一脚将他人踩在地上。
而陈吉吓得目瞪口呆,赶紧把腿又收回去,缩在车壁一角:
“其实吧,还是伺候小姐最适合我……”
眼看战局又陷入胶着,突然,山中突然惊起飞鸟无数,仿佛有什么穿林而过。
很快,黑压压的兵马出现在交战双方的视线中。
骠骑小队无疑是惊喜的,但王卫队难免心中一沉:
两万骠骑主力军终于来了?
糟糕!
林妩的马车在战斗边缘,故而离得近,看得清。
她面色微微有变,但不是惊讶,而是早有预料似的,又带了一点点叹息。
陈吉则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赖三歪着头,疑惑道:
“这身衣裳,不是……”
而远一些战场中,姜斗植作为神子,拥有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包括绝佳视力。即便还隔得很远,兵马奔腾的速度又极快,但他还是一眼看出来者是哪个部队,尤其认出了,领兵的是谁。
他的眉头,便慢慢地皱了起来。
趁他这闪神的功夫,徐英凭着一身牛劲,骤然暴起挣开他的桎梏,从地上跳起来。
然后,沮丧颓靡之气一扫而空。
他又重新充满力量,喜悦地朝飞奔而来的大军呼叫:
“你来了!”
“世子爷!”
宁司寒面目冷峻,都中营三万兵马在他身后一字排开,勒马列于阵前,与北武王卫队俨然对峙之势。
徐英高兴坏了,不顾形象地一路小跑过去。
“世子爷,你也是捉拿叛军而来?”他兴奋道。
宁国公是徐英的终极偶像,宁司寒为少主,又是新生代武将中最亮眼的一位,尤其是这一年,他肉眼可见地成长迅速,身上已隐隐显露出其父的威压与勇猛。
徐英每每看着,就觉得自己在看偶像的诞生。作为长辈,他对宁司寒比对自己的儿子还亲,可谓寄予厚望,恨不得一颗心都掏出来。
在这危急的时刻,少主又横空出世,叫徐英怎不喜出望外?
宁司寒只看了他一眼,又放眼看眼前的王卫队,视线堪堪落在那华丽的马车上,又迅速挪开。
然后,低低地唔了一声。
而他身后的都中营,明明素日都是热血勇猛的好男儿,此刻却面色复杂,踌蹰不前。
徐英不觉有异,兀自高兴,越看宁司寒越觉得自家孩子出席,忍不住咧开嘴笑:
“世子爷如今这领兵的范儿,倒有几分国公爷的味道了。果真虎父无犬子!”
“既是如此,今日末将就不多事了,这一仗全当给爷练练手,也好涨些军功,说不得明年就能带兵戍边,自闯一番天地去了呢。”
“世子爷。”他豪迈地让开一个身位,大手一挥:“请吧!”
可宁司寒的反应,却有点奇怪。
他表情除了冷厉,还有说不出的怅然,甚至有点悲伤。
而与敌军遥相对望时,眼神更是复杂,尤其是那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严严实实隔开他的时间,而敌方大将姜斗植,又警惕地拍马挡在车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