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烨仔细看了眼,问道:“你自己看看,哪伤了?”
“嗯?”沈湘疑惑的垂眸,发现自己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一点儿红都没有,更别说李德泉开始吓她的皮开肉绽了。
关于这点,李德泉很是有发言权。
真是打人打多了,练就了一身硬邦邦打人不疼的本事。
储烨捏捏她圆润的耳垂:“朕怎么舍得打你。”
“陛下……”
沈湘心里越发愧疚。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储烨抱着她猛的起身。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然被脱了鞋袜放在龙榻上。
纱帐垂落,沈湘难得主动一回,她丢掉自己的襦裙,开始弄开背后的蝴蝶结,却被储烨按住了手。
“嗯?陛下难道要自己拆礼物吗?”沈湘不解。
记得先前也是,他系的蝴蝶结好像不让任何人解开,就连她自己也要过问一番,美其名曰:‘拆礼物’。
“你的脑袋瓜里,怎么成天就是这些。”储烨轻拍她的后脑。
他将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揽着她的肩膀,将其抱在怀里,声音微沉带着倦意:“阿湘,朕昨夜没睡好,今晨又被你这么折腾,朕得抱着你小鼾一会儿。”
“嗯嗯。”沈湘点头,乖乖的任由他抱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
这般仔细一看,他眼下确实乌青一片,亏李德泉能观察的那么仔细。
突的,被子里她的手被裹住,手腕间滑入一个热热的东西。
储烨未睁眼,温柔道:“这个,给你玩。”
“什么?”沈湘好奇的将手伸了出来,看到腕上微微发亮的玉石手串,惊大了眼。
这手串她记得,陛下从小到大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离开过分毫。
就连上辈子,她求了好多次,他都没给。
“陛下,这个是给臣妾的吗?”沈湘问。
“嗯。”
“陛下真好!”沈湘忍不住笑着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储烨手臂将她环的更紧了。
她不吭声,把弄着手串,直到困意袭来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她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跟着一起沉沉睡去。
沈湘醒来,已是日昳。
身边床榻凉了,估计陛下早就醒来处理政事。
她双眼肿肿的,手腕上的珠串却暖暖的。
回到延禧宫灵沼轩的时候,没想到张柔儿正坐屋内,莲心站在一旁低眉顺眼,手中还端着茶水。
见她回来,顺妃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湘不惯着她,直接坐在软榻上,不悦道:“妾身这庙小,顺妃请回吧。”
顺妃眉头微皱,语气不善:“本宫都亲自跑了一趟,你见本宫不行礼,本宫也就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你若再计较便是真狭隘了。”
“话不多说,本宫这次来是为了王太医一事,赏花宴当天本宫要用他,你就是有病也先姑且忍着一天。”
王太医?
沈湘好像想到了这一茬。
陛下好像说当天就这一个太医来着,是为了她生病留下的。
可她根本就没生病,王太医更是连面也没见过。
所以这是……
沈湘嘴角微挑,漫不经心道:“陛下是让娘娘问问妾身愿不愿意借,并非像娘娘这般命令着妾身必须给。”
“你什么意思?”顺妃激动起身。
她母亲好不容易能进一次宫,若是得了宫里太医救治,那些个此前笑话她母亲出身低微的贵女们可得高看她一眼。
这不仅仅是母亲的大好时机,更能在亲人面前彰显自己得帝王眷顾。
沈湘凭什么不借,有什么资格不借?
“啪!”张柔儿拍桌,茶水晃荡倒在盘丝莲花纹桌围上,瓜果更是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