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是京城看日出的好地方。

传言大雁殉情于此，情人同游可得长久，故名雁山。

温胭从前心情不好，会和沈初梨来此。

后来喜欢谢长晏，也想和他来一趟。

那天鼓起勇气开口，谢长晏顺口应了，次日却醉酒睡过了头。

温胭便不再提。

她最想与谢长晏长长久久。

如今陪在她身边的却是陆今野。

是小陆主动说要带她看日出。

第一缕金阳劈开海面时，温胭看向陆今野，低声开口：“小陆，念念是”

“我知道！”

陆今野轻轻打断，“姐姐，我不在乎。十二岁那年，我就说过要等你一辈子，无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我都等。”

世事变迁，温胭从未想过当年一句戏言，他竟记到如今。

望着太阳跃上山巅，她眼眶热得厉害，烫得她抬手揉了揉，然后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陆今野，你要娶我么？”

她笑得清亮，“现在开口，我就嫁。”

朝阳临空，霞光洒在温胭泛红的脸颊。

陆今野足足盯了她半晌，确认自己没听错时，忽然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少年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他不会，吻得又急又乱，辗转间猛地克制住，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姐姐，别急着做决定。”

日轮悬在山顶，染红他的耳尖。

温胭被吻的晕晕乎乎，气鼓鼓道：“你这小屁孩什么意思？我都主动开口了，你还推三阻四？是不是嫌弃我？”

话音未落，他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线发哑：

“这儿跳得太乱，我怕你是可怜我，不是真要嫁我。”

“我从前不这么胆小的。只是太怕了，怕你人在我身边，心却在别处。温姐姐，我能感觉到的，你看见谢世子目光会躲闪，听到他名字会发呆”

“我吃醋，可我懂。你喜欢他，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甘之如饴。所以哪怕你不选我，我不怪你。”

“姐姐，我等得起。你别急着选，再看看我，好不好？你看定了，我立马娶你。”

“昨日我刺了谢长晏一剑，他能躲却没躲作为男人，我看得出他真后悔了。你若动摇我放你走。”

陆今野彻夜未眠。

他想，自己没有谢长晏的家世底气。

他爹混账，娘也不省心，若娶温胭，不想让她受一丝委屈。

还有念念那姑娘太像谢长晏，他得处理好一切，风风光光娶她。

但他和姐姐亲亲了，现在好激动。

激动得想从山上跳下去！

-

看完日出，陆今野背着温胭下山。

中途下了一场雨，两人宿在山脚客栈。

客栈客满，只剩一间单床房。

天未亮便起了床，温胭没来得及去吃早膳，陆今野去买了包子和粥，守着她吃完，又给她铺好床榻，自己则抱着被子准备去地板凑合一下。

他俯身给她掖被角，正要退开时——

唇上突然落下柔软触感。

他瞳孔微缩，感受她唇齿间的柔软。

温胭攥着他衣领，指尖发颤，仰脸迎向他：“别走。”

陆今野大脑轰然作响，像个木头一样不知所措，任由她拉着自己跌进软枕。

直到她的唇落在他喉结上，他攥紧床单，浑身绷得极紧。

“姐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温胭勾住他脖子，鼻尖蹭着他的：“知道想嫁给你。”

或许她真的放弃了，或许陆今野带给她的安全感足够让她停下。

亦或许，是梨子那句‘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才会幸福。’

陆今野爱她，所以她会嫁给她，也会爱上他，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