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却已扶着她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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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一处小庙。
小庙破败,还漏风漏雨的。
灶台碗筷杂乱摆放,一张石榻权当床铺家徒四壁都比这里好点!
沈初梨难过的要命!
温胭用干净的碗给她倒了杯茶,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馍馍,还热乎,她难得吃这么好的东西,掰了些给女儿,剩下的分给霍灼和霍澄。
知念小小年纪,熟练地生火,庙内总算有了暖意。
沈初梨喉间发紧:“阿姐,你一年没回来看我是因为念念吗?”
温胭垂眸:“我偷偷去看过你但好几次他都在。孩子、孩子是他的,我不想让他知道。”
沈初梨捏紧拳头,“就是那次在陆家”
温胭轻轻点头。
沈初梨猛地起身,拉住她的手:“走!去谢府讨个说法!”
温胭挣开,良久低语:“算了小宝,别打扰人家了。我配不上他,他也不喜欢我。”
“难道要让念念一直没爹吗?”沈初梨急道。
温胭攥紧衣角,沉默不语。
沈初梨抱起知念,见小姑娘始终低头不语,满心疼惜。
她咬牙道:“凭什么白白给他生孩子?还要在这破地方遭罪!”
温胭仍摇头。
她望向霍灼、霍澄,两个小家伙两岁半了,长得虎头虎脑,温胭满心喜欢,却又透着局促。
“小宝,澄澄和灼灼这么大了还有宁乐,我也没什么东西送孩子的。”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这是爹娘唯一的遗物,递给沈初梨,“给小宁乐吧。”
沈初梨再也绷不住,抱着她大哭。
温胭轻拍她后背,轻声安慰。
知念像是知道因为自己,娘亲才受那么多苦,也低着头默默掉眼泪
霍灼见状,蹲下身仰脸看她,软乎乎道:“念念妹妹别哭,以后哥哥保护你!”
知念抬眸,白净的小脸挂着泪珠,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
霍灼和她手拉手,心想:这个妹妹真好看,就是不爱笑,以后我要多逗她笑!
天色渐暗,沈初梨知劝不动阿姐,临走前将身上几百两银票塞进她手里。
“阿姐,先拿这银子找家客栈,冬天太冷了就当为了孩子!明日我带你们找住处。”
温胭看了眼知念,收下了。
小姑娘仰起冻红的小脸,轻声问:“娘亲,念念能有新衣裳了吗?”
沈初梨心都碎了——
阿姐真是被谢长晏害惨了!
她走出破庙,坐上马车后剧烈喘息,眼眶通红。
小霍澄吓坏了,抱着她腿直喊:“娘亲别吓澄澄,澄澄心疼”
沈初梨将孩子搂进怀里,哽咽道:“娘亲看姨姨过得不好,心里难受”
小霍灼懂事地搂住娘亲和弟弟:“爹爹说,有困难就找他,他会打坏人!”
沈初梨渐渐平复。
阿姐不让告诉谢长晏,可她不能放任知念没爹疼爱。
既然自己不便开口那就找个方便的人。
毕竟事是谢长晏做的,他必须负责。
她将大儿子抱到腿上,轻声道:“灼灼,等会见到爹爹,就说娘亲今天哭了,还见到了姨姨,别的不用多说。”
小霍灼眨巴着眼,心里好纳闷呀,爹爹那么疼娘亲,娘亲怎么不自己说呢?
可他小脑瓜子转念一想,或许和念念妹妹有关呢?
于是他拍着胸脯,像个小大人一样保证,“放心吧娘亲,灼灼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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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霍渊归来时,见妻子和儿子在花园堆雪人,嘴角扬起笑意。
他褪下大氅随手给侍从,走近,正要亲吻妻儿,忽见沈初梨泛红的眼眶,不由怔住。
沈初梨看见他,狠狠打了一拳雪人的鼻子,转身道:“夫君饿了吧?我为你煮了鱼汤,天冷暖暖身子。”
霍渊看了眼‘面目全非’的雪人,挑眉:“难得这么温柔,我都有些不习惯这就去尝尝。”
霍灼没忘任务,立马举起小手,“爹爹我也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