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林晓先是随便做了会儿作业，然后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堂屋靠窗的位置，借着从雕花木窗透进来的微风，拿起switch玩《我的世界》

玩了一会儿，switch屏幕黑了下来，没电了……看来今天玩不了啦。

“奶奶，我帮你扫地吧。”

“好啊，你能帮忙就太好了。”

“嗯，不过，能给我一点零花钱吗？一点点就行。”

“那这样，你先把祖先的遗像从墙上摘下来，放在那边的台子上，我本来只想用掸子扫一扫，不过既然你帮忙，就顺便擦干净吧。”说完，奶奶去拿抹布了。

林晓按照奶奶说的，踩着堂屋角落的矮凳，把挂在墙上一排祖先的遗像一个个摘下来，整齐地放在窗边的木地板上。

这位是曾祖父，这位是曾祖母，最后一位是爷爷。

她从未见过这些人，对他们也一无所知。

“动作真快呀～”奶奶回到堂屋，手里拿着抹布和鸡毛掸子。

“让我来擦。”林晓接过奶奶的抹布，开始擦拭相框周围的灰尘，还有玻璃表面。既然是为了零花钱，总要表现得勤快些。

“晓晓这么一擦，祖先一定会很高兴的。”奶奶打扫着灰尘。

林晓趁机表现：“奶奶，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她知道爷爷在她出生前就因病去世了。从家人的闲聊和村里人的只言片语中，她只知道爷爷是个工作狂，性格很固执，除此之外，对爷爷的印象仅限于眼前这幅遗像：光头，浓眉，眼神锐利，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像极了蓝精灵。

“嗯……该怎么说呢？”奶奶停下扫地的动作。

“他总是待在田里，一心只想着水稻。他是个很顽固、很强势的人……”这和林晓之前听说的印象差不多。但这时，奶奶突然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微笑，接着说：

“不过，这么顽固的人，身体却不太好。他总是肠胃不好，动不动就拉肚子，还经常感冒。他可没少喝我做的鱼腥草茶，还有南天竹药呢。”

“是吗？”林晓看着手里的遗像，那张看似坚毅的脸上，似乎也有了几分柔和。

奶奶年轻时在药房工作，她擅长用野草熬药，村里人都把她当半个医生看待。林晓自己也喝过奶奶做的鱼腥草茶治肚子疼，还用过奶奶做的驱虫剂，喷在花花草草上，连虫子都不靠近。

也许，爷爷正是因为奶奶的这门本事而被吸引吧。林晓不知道两人年轻时的事，说不定他们其实很般配。

“爷爷……温柔吗？”林晓突然问出了口。

奶奶转向她，微笑着说：“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特别疼爱你的。”

林晓也被奶奶的笑容感染，笑了起来，继续擦拭剩下的相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也许只是想让自己相信，爷爷并不是那种冷漠的人，而是一个温柔的人。

按照奶奶的说法，爷爷一定是个温柔的人。他虽然工作很忙，性格固执，但本质上是个和善的人。

擦完所有相框后，奶奶接过林晓手里的抹布，说：“好了，把相框再挂回原来的位置吧，小心别掉下来。”

林晓按照奶奶说的，把祖先的遗像重新挂好，又帮忙擦了擦窗子，拖了拖地。

最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五块零花钱。现在村里只有她和顾昊两个小学生，没有同龄的朋友实在太孤单了，不过谁也拦不住她明天要找顾昊炫耀零花钱的决心……

第二天吃过午饭，林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消磨时间。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慵懒随意。

手在口袋里摸到昨天得到的零花钱。便起身出门去了小卖部。

她沿着小路怪模怪样拖着脚挪着，就像僵尸肖恩的朋友。反正她也没有其他事情，只是单纯地想买些零食，享受这点点惬意。

蝉鸣声此起彼伏，林晓不时地观察路旁的梯田。

稻田里的水已经渐渐变浅，爸爸曾说过，等到蜻蜓出现时，就该放水了。但现在还没看到蜻蜓。

从上层梯田到下层梯田的水流出口处，传来潺潺的水声。湿润的石墙上长满了青苔，几只小螃蟹正努力地攀爬。旁边，一只棕色的青蛙突然从水中跃起，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仔细看，正快速游动。

等水放干后，水边的生物或许会少一些吧。

正乱想着，余光扫到稻田深处——嗯？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蛇……

在稻穗间蜿蜒爬行，看起来和昨天在仓库发现的是同一种，只是体型稍小一些。只见它在水中扭动身体，朝刚才那只青蛙攀爬。

“喔！”林晓捂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