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古蔺收起山中锋爪下那一堆丹药,又掏出许多灵晶、灵珍将山中锋的纳戒装的满满当当,对着山中锋好一顿嘱咐,便转身往外走,他走了几步、脚步突然一顿,又飞快地离去。
第三天时,清广子又来了一趟,他是来接姬容去挑山头的。
姬容便带着山无、山中锋、战奭,跟着清广子一个一个的山头看,最终他们四个不约而同地择定了玉虚峰旁边的一座矮峰。
这山头属于傀儡谷。
姬容和山无选这个山峰,是因为它离卸坊很近。
山中锋选了它,是因为这座山峰离坤丹房最近。
而战奭的选择更简单,因为这么多山头中,这个山头中的灵竹最多,不仅可以供他吃,还可以供他挥霍、让他继续锻炼编织技艺。
姬容看着这矮矮的山峰非常满意,她心中大有独开门户、当家做主之感,
若说有无不满意的地方,那便是她被分出来后,就没得饷钱领了。
因为在玉虚宫,独立出来的一峰之主,需要自负盈亏。这也便是为何上代宫主凌霄子的弟子虽多,但出来主事的却不多的原因,
比如清和子,他若想领一座山头自治,领了便是,但那般就等于他脱离了他师兄清广子的丹楼,从此以后领不了饷,只能靠自己的丹技过日子了。
虽然姬容几个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但此刻的姬容十分天真,她没有丝毫的担心,毕竟她如今可是豪富之鸟。
待择定了山头,清广子问姬容道:“师妹,你可要为它取个名?”
姬容问:“它原来叫什么名?”
清广子道:“这处是故去的十九师弟择定的道场,他是一只天狗,但他没什么文化,他给这取名叫狗道山。”
姬容看着山中锋和山无,还有战奭的大脑袋,想了想道:“那就叫守道山吧。”
“可。”便见清广子化为法羊身,气聚双眼,四瞳显现,他盯着不远处书有狗道山的巨石,那眼中暗光顿现,如利剑般将上面的“狗道山”一点点削成了“守道山”。
清广子将这山改完名,又掏出一枚印给到姬容道:“这是守道山的阵印,你收好。
切记,这印不能给别个,也不能丢失,否则你就会成为咱这一辈中第一个去卸坊的。”嘱咐完姬容,清广子然后就回去了。
清广子他们那一代现存有38位修为,加上姬容便是39位,他们师父凌霄子在世时,爱以修为评定徒弟们的大小。
故而他们的排名是按修为来的,并不是说谁来的时间长,谁就是老大。
这规矩,待清平子坐上宫主之位后,才改了过来。
第六日,战奭回来了,与他同来的只有孤清清。
孤清清一见姬容,便眯着眼、扯着大大的笑脸,她拉住姬容、喜气洋洋的道:“妹妹,你哥回去以后,便有突破之势,但他的修为并没有圆满,故而珏君这阵子一直守着他修炼,没让他知道,
妹妹,你可真出息了,短短时日便要在这玉虚宫里开峰做祖了。”
姬容听得孤清清真诚的夸赞,有与荣焉,她俩不约而同地往对方身上递爪子,这两爪子在空中相遇,紧紧相握,然后他俩扬着脖子朝天大笑起来。
待高兴完,姬容取了一只纳袋赠予了战奭,喜得战奭连连抱爪言谢,转身便往坤丹房去了。
孤清清这次来,也为姬容带来了珏君的贺礼,五戒子灵晶和五大瓶仙泉,
珏君特意交代了孤清清,让姬容拿去洗漱,不许她喝,如此可使姬容在收徒大典上容光焕发、熠熠生辉。
熠熠生辉?这有何难?!
姬容听得这话,立时让山无撑起一个隔绝罩,她跳起来给孤清清表演了她门显圣的功夫:多相决。
这法门在灵气充裕的玉虚山脉内甚为好使,且姬容本就与其他修者不同,她有三身,故而当姬容将二身叠加一处后,她身上的威势更甚。
只见姬容化为天人身,双手成莲花状,食指中指各自相并,鸟身上的翅膀,自肋骨下一点点显化出来。
她身着五彩羽衣,双手双爪,鸟头人面,
她的脸上,有如金光闪烁,
有点点灵韵自她体内不断散出,衬得宛若神鸟,甚是美观。
孤清清看着姬容这般变化,却眯眼摇了头,坚持道:“你这些法门可见得光?还是算了吧,听珏君的,准没错!”
姬容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费那功夫作何,我这修为境界就在这儿,他们还会因为我看起来光鲜就敬我?”
但孤清清这次甚是固执,为了防止姬容喝,她硬是没给。
且她亲自去挑了棵大树,将那树里头刨空,给姬容做了个沐浴盆。
到了那日,天还没亮,姬容便被孤清清抓起来,用那仙泉盥洗羽毛,姬容眼见孤清清将仙泉一股脑的倒入了树盆中,索性便化作树身、泡在里头,一进去她就嘟囔道:“怎的这次的这么淡。”
孤清清将眼眯着盯地,这仙泉当然淡,因为珏君拿回这些仙泉的时候,并不知姬容竟有如此运道。
珏君一回龙凤殿,就将孤清清和姬壮按在这仙泉里头泡了两个时辰,见孤清清和姬壮实在是没法再吸收了、才将他们放出来。
正当珏君眼见那一缸没有用掉的仙泉甚为可惜之际,战奭却带着消息上门来了。
珏君听得姬容破格升为玉虚宫宫主的师妹的消息,心中大喜,
祂对着孤清清说道:“玉虚宫的老道们虽然大方,但定不会予她仙泉做盥洗之物。
姬容体内有异,用头次的仙泉和第二次仙泉都无甚区别,你装了这水,让她泡着吧。
她若是问起这水中灵气的事儿,你便如实告诉她,叫她不必嫌弃,这水中灵气还剩五成,依旧是那些没有门路的修者们、想喝上一口都难的宝材。
开峰不比往常,所需财宝多,你再给她带上五戒子灵晶,供她花用。”
孤清清便听话地将这缸水带了过来,盯着姬容泡。
但珏君的话,孤清清却没好意思说。
这么多年,她已然习惯有好的先给姬容用,如今突然先用一回,她心中感到甚是羞赧。正在孤清清思绪飘飞之间,一根粗壮的树根探了过来、卷起孤清清便往那木盆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