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好。”秦施不假思索的拒绝:“我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她的身体,是有命去,没命回的,她不会把命轻易的交到别人手上。
“秦威的事情也会就此结束,他还是那个大慈善家秦威,没有人会知道他那些腌臜事!”贺蔚然吼道:“你也不想你爸爸死后还带着污名”
话音未落,秦施已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尖细的指甲留下一道道红痕,但她此刻比他更痛:
“闭嘴!我爸爸不会干出那些事的!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事实如此。”贺蔚然尝到嘴角的血腥味,只是一味承受:“这就是你要赎的罪。”
他伸手紧紧握住秦施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你听,它不是冰冷的,也是鲜活跳动的,我也会痛,也会难受,秦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
这样掏心窝子的话,他从前根本不会说的。
现在为了武云佳竟然可以低三下四的剖析自己,真是委屈了他。
秦施只冷声道:“不可能。”
而后抽手离去。
心脏的暖,不足以温暖她整个人的冰,她也没有精力再去陷进同一个陷阱。
人永远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
贺蔚然在身后悲泣道:“只一次,最后一次,秦施救救她,也救救我们吧。”
秦施没有回答,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落下。
其实她想问,谁又来救救她?
没有人,除了她自己。
贺蔚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阳台上一杯杯喝酒,想把自己喝的烂醉,最后忘记这些挣扎。
而更痛苦的是秦施,她睡不着吃不下,找不到一个可以遗忘的方法,只能在这摊死水了一遍遍重复回忆曾经。
这些都是钝刀子,将血肉都拉扯模糊。
她只能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给自己最后的安全感。
“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去手术。”昨夜那个脆弱的贺蔚然消失不见,又换上了那副生人勿进的面孔,站在床边冷声道:“乖乖的。”
“呵,是强迫吗?”秦施讥讽道:“贺先生也会干出这种事情吗?”
“绝无可能。”她翻身下床,发疯般朝外冲去。
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拦住:“你走不了的,秦施,听我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会让你安全的。”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秦施瘦弱的身躯,怎么也突破不了这个樊笼。
“乖乖的,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贺蔚然将人按在床上,锁上房门后,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轻声道:“对不起。”
秦施狠狠砸着门,毫无回应。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关起来了,很快就要像猪仔一样被押送到屠宰场。
“贺蔚然,贺蔚然,一定要这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