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神色看,把我老底扒光的人似乎跟我有关。
“阿姨,就算死,我也想死个明白。”
她说:“是梁沫彤。”
“……”竟然是她?
是她矛盾的点就说得通了。
她只说了不利我的话,对她损坏刹车系统的事是半点不提,更没敢说我们为此发生事故。
我好奇,“她什么时候跟您说的?”
她回忆下说了日期,我后知后觉,居然是我和沈听澜发生事故那天。
梁沫彤做人真是绝,知道我们被救,她就暴露了,临走前还不忘把我彻底赶出沈家。
这是她得不到的,我也别想得到。
“晚澄,我回答了你的疑惑,你能告诉阿姨,你为什么会欺骗听澜吗?”
“为了钱。”我是真为了钱。
但她明显不相信。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跟我说。”
我摇头,“没有,我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富足的生活。”
“但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女孩子,你有苦衷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但我还是希望你收下。”
她把支票又推回来。
“你一个女孩子,不能总想着依靠自身条件,去换取轻松的生活。
青春是有限的。而且,不是单一品、也不是稀有物。
你有的青春,别的女孩子也会有。
拿着这笔钱,自力更生,好好生活。”
她的宽厚很触动我,就算到了最难看的那步,也没有一句羞辱我的话,甚至有意保护我的自尊。
“谢谢阿姨,听澜给我很多钱了,这些我没资格收。”
她看我态度坚决,只能收起来,“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晚澄,如果日后你有困难,还可以再来找我。”
我故作轻松地笑,抬手拨下刘海,实则在掩饰泛红的眼圈。
“您这么说,不怕我未来真找上门,讹一笔分手费?”
张蓉温温然地笑,“如果是你找上门,算不上讹,我们应该补偿你的。”
我随口问,“要是有别的女人找上门呢?”
她说:“别人也没机会跟我坐在一张桌上谈,我不在乎她,又怎么会补偿她。”
“……”我心脏一滞。
所以,我对她而言是不同的,但也让她最心寒。
“阿姨,”我站起来,弯下腰,为我一年的欺骗和谎言赎罪,“我郑重地跟您和叔叔还有爷爷说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张蓉连忙扶起我,“孩子,你还年轻,你没对不起我们,你只对不起自己。我希望你,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能幸福、顺利。”
我知道要告别了,起身送她。
“阿姨,我祝您和叔叔、爷爷,健康、平安。”
她笑下,起身摸摸我的小脸,走了。
我脚上没戴护具,咬牙忍着疼把她送上车。
上车前,她问我:“听澜要是问起你?”
“我不会跟他说我们见面的事。”
“嗯。”她满意的点头。
我一直目送车尾灯消失在转角,才回到咖啡店。
戴护具比拆更花时间,也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