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被我气走的沈听澜上了车,悬着的心才落地。
他生性多疑,一点小纰漏也会发现我和李叙言见面的事,到那时候吃苦头的可是我。
到公司后,我给二姨发消息,询问她联系上季阳没。
对话框刚跳出来一行字,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我忙将信息隐藏,看清进来的人,我脸色不悦地反问:“梁经理,麻烦以后进来前,请敲门。”
梁沫彤气势汹汹地冲到我办公桌前,将一购物袋未拆吊牌的內衣倒在我头上,眼神愤愤地说:“孟晚澄,别以为有沈听澜为你撑腰,你就有资格羞辱我。这些老土的內衣留着给你妈穿吧。”
我侧着脸,面无表情地拿掉头上的胸衣,不轻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梁经理,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劲儿,能不能收敛下。我再次提醒你,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我是来上班的,不是陪你演宫斗剧。每天争风吃醋那点戏码能不能放在家里耍,你不烦我都嫌烦了。”
“你少装无辜,你敢说这些內衣不是你挑的?你就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
她理直气壮地质问,我还就等着她这句了。
我一字一句地回:“不是。”
她嫌弃地睨着眼睛,好像我是什么令人生厌的东西。
“不承认?”她轻蔑地笑,“小地方出来的,还真是胆小怕事又不老实,看到你就知道你什么家教了。”
她双手撑着桌沿,得意地勾起唇角,笑容极尽的轻蔑,说:“你妈知道你被包养吗?你这样的能在市里找个有钱人养着,她会觉得很光荣吧,还会跟亲戚朋友炫耀,她家的鸡窝飞出只金凤凰。”
她骂得越难听我心里反而越兴奋。
我舔下嘴唇,挺直背,今天我就要畅快地打沈听澜的脸。
“梁经理,你想象力够丰富的,连我什么家教你都看出来,但你这么说貌似对我家人不太尊重吧。所以,请你今天跟我和我的家人郑重的道歉。
至于我和沈总的关系,不管谁问我,从我口出只会得到唯一答案,我是他的助理。
还有这满地的內衣,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不是我选的,这点你可以向沈总求实。”
从我的角度看,她用力咬紧后槽牙,不用猜都知道心里恨透我了。
她指着我,愤怒让她眼白充满红血丝,我真不懂她明明是个高知女性,怎么就轻而易举的陷进雌竞的死胡同中。
“你就会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以为我不会去问?”
我站起来,朝门口抬手示意,“好啊,请你现在去。但你去之前,必须跟我道歉。”
“我跟你道歉?”她瞪大眼睛。
我在心里暗暗倒计时,沈听澜应该很快要到达现场了。
“当然,你侮辱我人格,不该道歉?我在工作中没有任何出错纰漏,你跑到我的办公室对我和我的家庭人身攻击,这不该道歉?”
“你做梦。”就在梁沫彤抓起桌上的內衣继续往我脸上扔时,沈听澜推门进来了。
梁沫彤闻声回头,见到沈听澜的瞬间一怔,而在他看向我时,我又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委屈的双眼含泪,颤巍巍的声音喊:“沈总……”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瞬间气炸了,手越过桌面抓我。
“你个贱人,你又装可怜,你个贱人…”
我眼看沈听澜握住她双肩控制住人,眼泪簌簌而落,为了增加效果,背过身抽泣,再用纸巾擦干眼泪才转回去。
吴秘书闻声也跑过来,看到眼前的场面赶紧把门关上。
沈听澜问我:“怎么回事?”
我抽了抽鼻子,故作坚强的样子说:“梁经理误会这些內衣是我选的,跑到我的办公室想让我帮忙调换下。”
“你,你个贱人,什么叫误会,就是你故意的,”她激动地摇头,“听澜,她撒谎,她就是故意的,你看她选的这些內衣,都是老女人穿的款式,她就是故意讽刺我,说我老。”
沈听澜无奈的吐口气,“不是她选的,这些是我让店员帮忙挑的。”
“你……”梁沫彤一时语塞,眼圈也红了,眼泪汪汪的,“你跟她合起伙来骗我。”
沈听澜:“没有的事,真的是店员选的。昨天她没去,我一个人去的店里。”
“你就是骗我,听澜,连你也骗我。”梁沫彤趴在他怀里哭。
沈听澜皱着眉掩面,长叹一声,“唉……”
我要憋不住笑了,低头抽张纸巾,只能假借擦眼泪偷笑。
沈听澜说:“真的,我没骗你,她脚受伤了,没有跟着去。”
我娇滴滴地说:“梁经理,我说没去你不信,现在沈总说你怎么还不信?恋人之间不是该互相信任吗?要不你看看我的脚?”
不知哪句刺激到她了,从沈听澜怀里挣脱开就冲我杀过来,我才没那么傻,等着她伤我,将办公椅挡在身前,沈听澜也紧跟着抓住她胳膊,挡在我和她之间。
我站在沈听澜身后,冲她得意地勾唇,梁沫彤气红了眼,抬手朝我脸上招呼,结果错手一巴掌抽在沈听澜脸上。
啪一声,他脸偏向一旁。
听声音我都替他疼,但我还是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紧张的冲到沈听澜面前,把他护在身后,说:“你够了,你要打就打我。”
梁沫彤看看沈听澜红肿的脸又看向假惺惺的我,颤抖着手指着我,“都怪你,你个贱人,不,你是个妖精。”
我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说:“梁经理,只要你不生气,骂我什么都行。”
“你,”她再次举起手,就听我身后人暴呵一声,“闹够了没有。”
梁沫彤被吓得一颤,“听澜我……”
她低声抽泣,沈听澜走到我身前,轻拍她肩膀,“好了,好了,內衣真不是她选的,别胡思乱想,你要不喜欢就跟我说,我再换一家店让店员重新给你准备最新款,可以吗?”
梁沫彤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点点头。
我看着对面的两人,你们都没事吧,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沈听澜把人往门口送,我却叫住他,“等等,这事儿还没完,她必须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