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郡主被我关起来了。”
烟柳迈入门槛,款步上前。
她笑吟吟,嘴角上扬自带一股柔媚风情,见程知意正站在镜前穿衣,裸露在外的身躯挺拔秀美,不由笑容更甚。
她忙上前帮忙,
“公子让奴家服侍你。”
烟柳笑得殷勤而讨好。
程知意退后一步避开她,
“我自己可以。人都到了吗?”
程知意收拢衣襟,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微微蹙眉。
烟柳峨眉紧蹙惊呼道:
“公子,小心些,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呀!”
她语气夸张,笑得妩媚多情,一双明乌黑亮的眼眸透着娇俏,全然不似平时老实质朴的模样。
程知意懒得理她,大步迈出房门。
烟柳被晾在原地神情不悦嘟起嘴。
地上的叮咚鼾声如雷,吵得烟柳心烦气躁,她扬起手就要拍下去。
“住手!”
程知意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
“再死一人,我便自裁。”
烟柳忽地大笑,
“公子吓唬奴家作甚,奴家不伤他就好了。”
她笑着上前引路,
“公子为何不信奴家。公子曾救奴家于危难,奴家怎么会害了公子。公子!”
烟柳突得转身扑进程知意怀里,
“公子,往后可要多护着奴家才是。”
程知意被她撞到伤口,不由皱眉,
“张姑娘请自重。”
烟柳冷哼一声,抱紧程知意撒娇,
“奴家不自重,公子又当如何?”
她乃习武之人,双手搂紧程知意腰身,程知意个文弱书生,根本撼动不了她。
烟柳咯咯直乐,银铃般的声音响彻院落。
“公子!”
突得,她将脸埋进程知意颈窝,压低声音,
“文弱书生,别淌浑水,你不能跟他们离开京都。”
声音快而急促,微不可闻。
突然,院中跳入数十名黑衣人将程知意和烟柳围在中间。
为首之人摘掉脸上黑布,左脸侧一指多宽的刀疤丑陋狰狞,他看着程知意上下打量,
“我识得你,初二玄武大街就是你带着狗衙役杀了我们的人。你说你是张首辅的孙子?凭什么?空口白牙嘴一张,老子不信。”
烟柳站在一侧手指轻绕发尾娇笑,
“你信不信有什么打紧。你个猪头懂个屁!他若不是张家子孙,他为什么要放着世子不做,跟着义父翻天覆地。你说是不是义父?”
刀疤脸身后数人簇拥着一位矮个人男子,他穿着黑衣弓着背,闻言拽掉黑布,走上前。
他上了年岁,眉毛胡须皆是白色,他盯着程知意目光炯炯,
“你长得不似张家人。”
程知意语气平淡,
“祖父说我更像外祖。你并不姓张,是个乞丐,无名无姓,因为会些拳脚功夫在乞丐中有些威望。你得罪官宦子弟被衙役诬陷偷窃,打个半死扔在破庙之中。祖父路过救了你,你感恩戴德,愿以命相还。祖父见你诚恳,便将你带在左右。那时,新政还在萌芽之中,但各地豪绅已听到动静,更有甚者派刺客来杀害祖父。你曾替祖父挡刀,左肋受伤,命悬一线。祖父说要报答你,便收你为义子,赐名张恩天,祖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