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瑞王府占地面积辽阔,气势恢宏,常年由内务府打理。
数十年过去,依旧俨然如新。
厅堂前的院落大气宽敞,此时摆满了箱笼,看着好似一眼望不到头。
楚云霄待玉婉走近,大喝一声,
“把火把点起来!让郡主看看我们定国公府的诚意!”
他声音嘹亮带着回响,震得玉婉耳聋。
玉婉东张西望,自己爹娘和哥哥都不在此处,楚瑾玄和大夫人也不在场。
面前的楚云霄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双手叉着腰,身后站着楚家二房夫妻俩。
二人双臂抱肩,一人眼歪,一人嘴斜。
天色已黑,偌大的府邸地广人稀,黑压压笼罩四周,厅堂的光亮显得微不足道。
威武的将士们忙进忙出。
说是下聘,感觉就跟山匪入户抢劫似的,让人浑身打寒颤。
玉婉缩着脖子,心里有些发怵。
“验货!”
楚云霄大手一挥,两名士兵将一个箱子抬到玉婉身前。
玉婉想起白日里的事。
这箱子, 应是楚二夫人搬到四喜胡同的箱子,说里面的东西特别贵重。
玉婉不用想。
心道准有猫腻,否则为什么非得自己来验。
“三位长辈辛苦了。天色已黑,不如等明日白天家父和兄长在时可好。”
自己不是珠宝行家,白天看得真切都分不出真假,晚上更是容易上当。
玉婉怪自己贵人事忙,忘了请个行家来帮自己掌掌眼。
“不行。”
楚二爷一口回绝,吹胡子瞪眼吓唬人,
“你天天东跑西颠,谁能逮住你。谁家女子如你一般总出门,天都黑了,你才知道回来!”
他口气不善,一脚蛮横。
哎呦喂!
玉婉听罢顿时梗起脖子,
“今日,本郡主进宫谢恩,感谢陛下皇恩浩荡,后遇长乐公主命本郡主陪侍左右,一同用膳。本郡主一整日都在宫中,楚家二爷何出此言?如若不信,我可进宫让陛下和长乐公主为我作证。”
楚二爷哑口无言,他哪儿敢。
他心疼肉疼两天一夜,把玉婉是郡主的事忘了
“二叔不是怕你累着嘛。这孩子,咱们一家人,你跟二叔证明个啥。郡主,快,看看你祖父给你的礼物!”
楚二爷咬着后槽牙。
他气得肝颤,楚二夫人告诉他,这箱子是定国公为玉婉添妆,再三叮嘱要给玉婉过目的礼物!
压箱底的好东西!
楚二爷捂着心口,他必须要让玉家把这些东西做为玉婉的嫁妆,再带回到国公府去。
“你祖父的东西都是传家宝,咱们定国公府的传家宝,珍贵得呦,不得了,要传给子孙后代的珍宝。”
玉婉挑眉不屑,她还未嫁进门,什么祖父,二叔,乱认什么亲戚。
“既然是定国公府的传家宝,还是抬回定国公府为好,莫要有旁的闪失。”
下聘的正日子是昨日。
父亲收了定国公府的礼书、聘书和一对和田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的玉雁,已算礼成。
只是四喜胡同的宅门小,门前的胡同狭窄不宽敞,石子路又不好走。
楚二夫人提出来说:
“侯夫人,听说侯府乔迁。这些聘礼不如抬到新府邸去,免得您再麻烦。”
结果,倍麻烦。
东一处,西一处,不是跟自家的箱笼混在一处,就是空箱子忘记装东西。
玲珑几人忙得脚打后脑勺。
不但要核对数目,还要辨真伪,着实让人心烦。
玉婉还没来得及找楚瑾玄算账,就被叫了过来。
她昨夜被折腾一宿,今日又忙乎一天,早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