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儿捂着耳朵,
“你这儿哪儿是方言,全是骂人的话。”
玉婉笑嘻嘻,
“骂人,你得让他听得懂。你骂他龟儿子,他以为你夸他皇亲国戚,他不生气,你不是白骂了。来,我来给你造个句,王八羔子,龟孙儿养大的鳖孙儿,你个老王八犊子!你瞧,组合起来多有震慑力,你往后在辽东生活,你得会说几句方言俚语才行,跟我念王八羔子。”
“不听!不听!你天天竟骗人!程公子从不这么粗俗。”
玉婉挑眉,
“他装斯文。哇!秋儿,你看,前面是雀仙湖!好美呀!”
玉婉激动地跑上前,湖水波光粼粼,泛着蓝色的光晕,与天空融为一体,美轮美奂。
眼前景色迷人,风光旖旎。
玉婉揽着何秋儿手臂,兴致勃勃,
“过了这个湖就下山了,会有人接应我们吗?”
何秋儿略微迟疑,点点头,
“我听公子是这么说得。”
玉婉心知越是胜利在望,越不能掉以轻心。
何秋儿太容易相信人。
她的所见所闻并不可信。
“秋儿,你恨我哥哥吗?你来给我传信,十分凶险,有去无回。纵使你执意报仇,我还是觉得我哥哥应该拦下你,不应为了私心,断送你的性命。”
“玉婉,你说什么呢!我不允许你这么想公子!我来只为了报仇,没打算找你。”
何秋儿说得郑重,她突得反应过来,
“玉婉!我们好像被骗了。”
玉婉点点头,
“当时大雾四起,那伙子人只能看到虎口峰有人,却看不清是谁。他们能知道是你,定是有人告诉他们,叫他们去的。而你在虎口峰杀谢明珠,只有庞仪君知道。”
何秋儿摇摇头,
“我的事不重要,我偷偷看见公子写了封信给冬青。我刚开始以为是给庞三小姐的!但我现在觉得,不是,信是给你的!”
何秋儿分外紧张,
“公子做事谨慎,他即便有心利用我传信,也应告诉我,谁与你接应才是,时间,地点,我都不知道。他没有利用我!他真不知我会跑出来,他写了信让庞三小姐给你。玉婉,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很慌张,我……我应该早说出来,我以为你收到了公子的信。”
可庞仪君既未联系玉婉,也未将信给玉婉。
“驾,驾,驾!”
远处传来马蹄声,玉婉警觉,忙拽着何秋儿藏在附近树丛中。
来者十余人皆是年轻侍卫打扮,他们翻身下马,四处张望。
“徐大人,再往前走,山路崎岖,不能策马而行。”
“徐大哥,我们等在此处好了。庞小姐说,她已下山,此处是必经之路。”
为首姓徐之人叹口气,
“我怕她走得慢,马上就要天黑了,一个姑娘家在山中不太安全。”
旁人打趣,
“徐大人倒是怜香惜玉。”
另一人大笑,
“徐少卿最是敬仰玉先生,她是玉先生的女儿。我们有责任好好照顾她。可惜,她被权贵玩弄,清白尽毁,咱们未能早点救出她。希望她能明事理,事成之后,自我了断,莫要连累玉先生清誉。”
身旁之人捋着胡须,
“希望如此。玉先生受天下敬仰,有个不贞不洁的女儿,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要我说,她被狗贼楚瑾玄霸占的那一刻,就该自尽。但如若她能在指认楚瑾玄时挥刀自刎,百姓定当深信不疑。到时,天下皆知,强权不除,百姓难安。”
玉婉气得倒仰。
这帮不是人揍的东西!
他们才猪狗不如。
“徐少卿,那边有响动。”